096 你拿什么补给我_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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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你拿什么补给我

  张世豪的手,有一种很特别的温度。

  宽厚的,炙热的,干燥的。

  仿佛蠕动的毒蛇,不置人于死地,却能刮骨蚕食,无声渗透。

  他滚烫的胸口紧挨我脊背,非常亲密的姿态弯腰拥抱着,唇漫不经心厮磨我的耳垂,那两颗珠钻,被他吻得尤其莹润明亮。

  他放肆得毫不遮掩,斜对面的穆总和王主任看得清清楚楚,纷纷错愕怔住。

  我胳膊肘抗拒捅他,“张老板闲得难受吗?”

  骂人的话入了他的耳,他倒也爱听,“有一点。不过程小姐鲜嫩可口,我玩上瘾了,并不无聊。”

  “你最好站远点。”

  我警告语气,他不退反攻,我感觉他的唇滑落到脖颈,啃咬密密麻麻的筋脉时,那道不明的细腻与痒痛,摸牌的手不由自主一抖,九条错打了七条,穆太太喜出望外大喊胡了,我胡了!

  我不情不愿掏钱,才赢的一笔,一下子切去了五成。

  “怎么这样不小心。不是教你了吗?”他的唇去而复返,绕回我耳侧,呼吸喷洒在青丝,缕缕飞舞交缠,凌乱慵懒,“沈良州有钱,经得起你一味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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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一旦碰触祖宗这道禁忌,总有发射不完的长枪短炮,我垮了脸蛋儿,没好气吵闹,“张老板供不起一沓沓的票子,就当他也不能?几万算什么,几百万我高兴,他也不会阻拦,他疼我。”

  他笑问我谁经不起。

  他手藏在暗处,不动声色盘桓侵占我腰际,专往细皮嫩肉的地方掐,掐得时轻时重,我紧咬舌尖,生怕溢出不合时宜的呻吟,惊了这满屋的和谐,激起四溅的桃色波浪。

  “我家底虽薄,但养几十个败家的程小姐,还不成问题。”

  我不屑瞥他,和他暗中较劲,把他的手挤掉,他又恬不知耻摸上来,如此反复,我懒得理他了,“我糟蹋银子,就像烧纸,眼都不眨。”

  他淡淡嗯,“你试试,花不花得光。”

  我试图抽离被他拿捏的手腕,他握紧,“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答应。”

  我嗤笑,“张老板明里暗里的马子,没上百,也多过几十,轮得到我花吗?”

  牌池里的麻将洗好,他及时松开我,我十指如飞摆弄一列,瞧着差了一张,可差了哪张,我一时糊涂,王夫人打出三条,我忽略掉,伸手要抓别的,张世豪丢出白板,眉目噙笑,“不管出什么,程小姐也赢了。”

  反正我是没辨出门道,下家穆太太犯了难,犹豫着不敢打,她捡了最没用的东风,张世豪嗅着我衣裙散播的香气,怡然自得不动,王夫人出了五饼,掉进我的坑,我赢了第二把。

  这区区两把,赢回我今天输得全部钱,她们嚷嚷着不玩了,没意思,张老板帮着程小姐抢饭碗来了。

  最后一轮,每人都意兴阑珊,只想填满局数就撤了,庞太太压根不是为了打牌来的,三番五次欲言又止,她见等不到单独的时机,开口问我可否方便,帮她先生一个小忙。

  我自然不能当机立断拒绝她,太伤情面了,没情,也得讲面儿不是?

  我让她讲。

  她眼神机灵极了,偷摸瞄我的牌,猜测着投其所好喂了一张我需要的,恰好不是,我放过了,即使中了,我也不会吃,吃人嘴短,一笔小钱儿,搞不好要替她办件大事,得不偿失。

  我意味深长提点她,“庞太太不妨直言,成与不成,我不拐弯抹角,给您准信儿就是。今日耽搁时间久,稍后这局打完,恕我不奉陪您。”

  王夫人和穆太太都抬眼打量她,谁也没帮腔,她为难捻了捻麻将牌,“程小姐,并非我先生的买卖有麻烦,而是我婆家小叔子,在外面捅了篓子,闹了人命,现在关押市局,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是谁出面了,市检察院的逮捕令还没有下达,定不了案,如果您肯应承我一个情,能不能让沈检察长打声招呼,放他一马,移交区局,我先生便可以打点一切,不再叨扰您。”

  市局扣了人,怎会不是大事,市检察院的逮捕令,不是对谁都下的,没点背景,何须祖宗摆平,我皮笑肉不笑,“庞太太,人命沾了官家吧?”

  她显现一抹遭戳穿的窘迫,“是…反贪局的一名副处长。”

  王夫人打牌的手僵在半空,她讶异挑眉,我格外镇定,“您说笑了,反贪局的官,在仕途分量可不轻,三司都不敢得罪,我如何替您出面。”

  “程小姐!”她干脆推倒一列牌,抛掉身份蹲在我面前,窗下喝茶的几道人影,见状起身示意自己夫人跟上,他们与张世豪点头告辞,不消片刻,这件包厢仅剩我们三人。

  “还请您费口舌说情,什么代价都好商量。我娘家小叔子,还没有成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今天也舍了脸,我和我丈夫外面养的小三,都生了女儿,家里真是指望着他,担惊受怕他有去无回。赔得倾家荡产,我们也甘心。”

  她手塞进我掌中,比划了几个数字,“一样孝敬沈书记,另一样是给您和沈检察长的小礼物。”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我,也被这份厚礼惊呆了。

  东北这块地盘,谈不上顶级富庶,原来肥油都流进了小部分人口袋,寻常百姓混得好的,尝点荤腥算不简单了。

  可惜她找错了人,我做不得主,我受宠不假,宠得不瓷实,说俗套些,我握得不够死,目前不敢贪。

  庞太太察觉我一言不发,她心虚,急忙摘自己的首饰,给我做见面礼,我制止她,“我不缺。我的确想帮您,是我力不足。”

  “程小姐,沈这个姓氏,在东三省意味什么,谁会不明白?您半只脚踩进了这道门,只要您有心,没您办不到的。”

  我搀扶她站起,“庞太太,话说到这份儿上,我给您指一条明路,您带着一件筹码,请求沈太太帮忙,她哥哥在军区大权在握,颇有威望,未必压不住市检察院这一道逮捕令。”

  “沈太太?”她眉头拧成一股麻绳,“您…”

  我让她放心,我不是气话,实事求是,她的路子比我广。

  庞太太病急乱投医,早已分辨不明谁是虚情假意,哪一张面孔是相助,还是利用,她问我什么筹码。

  我向她勾手指,我贴着她耳朵说了一通,她表情瞬息万变,难看得不行,“程小姐,我是万万无意对您…”

  我虚虚实实封住她唇,“一码归一码,先捞人要紧,我出个主意,成了,您记我半份情,不成,算我有愧,往后您找我,我能帮的,竭尽所能,您也不亏,不是吗。”

  庞太太权衡了好半晌,她攥拳下了决心,“那我就这样做,程小姐,您多担待。”

  我说不碍事。

  她鞠了几个躬,拎包闯出那扇门。

  张世豪摩挲着套在骨节的碧玉扳指,那花纹不知是不是又送到玉器店精雕细琢过,十分的圆润好看,上等的材质,上等的镌刻,上等的保养,想不夺目都难。

  “程小姐玩兵法,玩得不比男人差。她求你,你反算计她,为你做铺路的石子。”

  我哎呦了两声,仿若烟花柳巷倚门卖笑的娼妓,又妖又贱,贱中偏偏带着贵气,“看把张老板能耐的,不够你这双慧眼取乐的。”

  “何止这件事。”他整理着袖绾处浅浅的褶皱,“程小姐讨厌鲁曼,恨不得除掉她,对吗。”

  我猖獗的笑凝固,心里咯噔跳,瞬间屏息不语,眼神亦从明亮变得晦暗,不知怎的,我不觉得舒服庆幸,反而无比沉闷。

  我算计女人的道行,不是吹的,栽在我手里的清一色都是圈里斗战胜佛,哪一个也非善茬,把大房压得气儿也喘不了那种妖精,这套把戏斗张世豪,未曾想如此劣势,半点施展不开。

  他脚抵住椅子边缘,把我扯了过去,我上半身磕在他腿间,皇城包房他强奸我口爆的一幕,乌泱泱卷土重来,我身子情不自禁发颤。

  “你讨厌她,干脆告诉我,只要你高兴,我打发她走,不过小五。”

  他薄唇似有若无磨蹭我耳垂,“我不能白白丢一个女人。”他轻笑声犹如一条虫,蠕动进耳孔,落地生根,“你拿什么补给我。”

  我自始至终未曾看他,一味的抚弄空荡荡的麻将桌,可游移不定的眼神出卖了我的慌乱无措,他戏谑挑起我下巴,我愤怒搪塞,“张老板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他王八蛋,我抬举他了,他还不如一个蛋。

  我懊恼极了,似乎我耍多么精湛高明的手腕,他都能识破。

  这感觉,像扒光了衣服,被他在大庭广众操一样羞耻。

  “你要她什么下场,我应你。”

  我冷冷注视他,“码头张老板的那通电话,不是为了保她吗?令我进退两难,无法擅动,你这份深情厚谊,鲁小姐必定感念。”

  “哦?”他由一指,增加两指,钳住我下半张脸,“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逼迫我到这个地步,我索性也豁出去了,我直视他的眼睛,“我要鲁曼死。”

  张世豪似笑非笑,“我的小五,心这么狠。”

  “怎么。”我反客为主,光裸纤细的右腿勾住他腰臀,这样的纠缠,倘若门是开着的,无意识经过,惊鸿一瞥,一定是**刻骨,极尽色情。

  我食指揪住他衣领,往春光半泄的胸前拖拽,仰面望着他,眉梢眼角万般风情,千般冷傲,指腹幻化为一枚羽毛,摩挲他凸起的喉结,“不舍得?”

  他笑而不语。

  我看不透他笑蕴含的深意,烦躁想骑上去凌驾他,质问他既然答应怎样都听我的,为什么变卦,一听我要她死,又心软了。

  就在我拼尽全力挣扎着搂住他脖子时,五脏六腑突如其来一阵绞痛,痛不明显,倒是作呕泛酸的意味强烈,从小腹处升起,流窜过脾胃,直逼喉咙。

  我眼前铺天盖地的晕眩,软趴趴伏在他肩膀,咬牙切齿一句混蛋,温柔得像极了打情骂俏。

  张世豪察觉不对劲,他问怎么了。

  我捂着唇,哇一口,吐在了他衬衫,一张脸霎那苍白。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大约我脸色的确难看,他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我,疾步迈出大门,正门口停泊的白车,是一辆陌生崭新的奔驰,阿炳靠着车头吸烟,见张世豪把我抱出来,他一愣,“豪哥?”

  张世豪沉默,脚步停在后厢门,阿炳反应敏捷,利落拉开,将我放在他腿上,用手掩住我唇,“最近的医院。”

  阿炳这一路连续闯了三个红灯,交警骑着摩托从第一个红灯开始追,到第三个时,前面的交警收到消息包抄阻截,几辆疯狂鸣笛的摩托车三面环绕,堵得无法通行。

  阿炳阴着脸,踩刹车没熄火,左臂搭在窗框,张嘴狂得很,“你他妈穿制服就眼瞎,什么车都敢拦?砸你饭碗知道吗?”

  交警听口气一愣,下意识看车牌,阿炳冷笑说豪哥换辆车就不认识了?

  张世豪随即缓缓降下车窗,露出半副阴鸷的轮廓,交警凝眸认出他,毕恭毕敬挥手放行,“真是张老板的车,刚上岗的没眼力,您多担待。”

  阿炳啐了口痰,正好随风飘落在路段的白线上,飞溅到交警脸上,对方不敢多言,敬了个礼,眼睁睁瞧着这车拂尘而去。

  到达医院后,我做了几项检查,张世豪出奇得耐性,我去哪,他便默不做声跟去哪,他或许本就不是祖宗那样暴躁的性子,我有那么片刻的错觉,我们与这医院内,来往穿梭的男男女女,毫无区别。

  尽管实际,我们是最不该有所接触的身份。

  诊室外等结果时,张世豪推开尽头天窗的玻璃,点了一根雪茄,浓稠的雾霭破碎在围栏外,稀疏溃散。窸窸窣窣的声响,隔着那堵门若隐若现,我听不真切,不多久阿炳从诊室走出,表情满是复杂,他走到吸烟的张世豪身后,喊了一声豪哥。

  他置若罔闻,慢条斯理抽着,阿炳也规矩等着。

  张世豪将视线从此起彼伏的绵延楼宇间收回,略带沙哑问,“什么情况。”

  阿炳附耳,声音压得极低,唇齿阖动间,张世豪转过身,指尖的火光被他撵灭在墙壁,他猛地抬眸,看向我。

  【明晚0点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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