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100_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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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100

  赵蕤知得六邪那童叟交更时的疼痛,所以故意留下半根手指,以作相解。同时,赵蕤也知得自己这几个徒弟的脾性,绝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之人,哪怕以千年修为做代价。

  等得被折磨完后,黄皮仙儿们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北坡石洞,动那人参果变成的石椅。而是去了大匡山禅房小院,找赵蕤讨取灵丹妙药擦拭伤口,因为被折磨得实在是太惨了,皮开肉绽,疼得不行。

  之后才是去北坡石洞,按照赵蕤所说法子将石椅恢变成人参果,把它藏在了最安全,最神圣,最没人敢去侵犯,去捣乱的祠堂里。缘了这些始末,所以黄皮仙儿们才会突然对小懒如此好,如此照顾它。

  目的很单纯,就是想来个移花接木栽赃嫁祸,把吃人参果这茬大事彻彻底底赖到小懒身上,叫小懒成为替罪的羔羊。最后,便可混淆视听瞒天过海,吃掉人参果。

  因了这番兜兜转转,故,当见得吴指南、四锅、五鬼、六邪和李白几人把所有仇恨都怪到小懒身上,追唴着杀出北坡石洞后,黄皮仙儿们,笑了。知得,自己可以安安全全吃掉人参果,而不被抓住了。

  与此同时李白几人这方,一个个的是怒不堪言,喊着、斥着、骂着,纷纷都说要将小懒碎尸万段,扒皮抽筋;李白也不例外。之前那些救小懒的心思、着急、担忧,此间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奈何今时小懒,已非彼时小懒,吃了半截人参果后的它,变得比以前更是厉害。单是跑起来的速度就快得惊人,五鬼使尽全部气力,也仅勉勉强强,看得到小懒那一道移形换影般的残影;除此之外,根本追唴不到。

  可虽如此,李白他们依旧没有放弃,依旧拼了命的去追,去逮。于是地,五人一猿,就这么在大匡山和小匡山的川木溪林,悬崖巅顶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追追打打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天中云霓当间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裳身影,正是道骨仙风东岩子,赵蕤。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看着地下追唴着的几人,脸上忽露出了一个笑。

  “好你个在劫老秃驴,也罢,这步棋局便算是你赢了。”赵蕤这笑容里带着些不甘心,说:“原来你叫这二十四只翃来是这个意思,用心良苦呐!”

  事情,其实的其实,是这样子的。

  在劫大和尚叫那二十四只翃飞来诛仙观之前,留了一手,在它们身上施了些小法术,连赵蕤都不曾察觉。这法术不知其名,只知有一作用,就是二十四只翃看到的一切,在劫大和尚都能看见。这二十四只翃,便像是在劫大和尚的二十四双眼睛,将诛仙观里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看得清清楚楚;像,一种监窥。

  在送来那封要杀唴李白的书信之前,在劫大和尚料定了赵蕤看过之后,会一怒之下将其毁掉。所以,也在这书信上面施了些手段,叫它可以重新复原,被黄皮仙儿们发现、看到。

  “老秃驴,这步棋局你赢是赢了,但你可曾考虑过后果?”赵蕤心有后怕,看着底下飞唴着的李白,继续说:“倘若我真失手杀了他,那看你该怎么办?莫不成,真要再重来一次么?”

  说罢,赵蕤便拂袖一挥手,登间,就见一道长形黄纸符‘咻’地从他袖口飞了出来,悬于半空近面。看去,可见这黄纸符上绘‘阴阳八卦图案’,其下书‘风雨’、‘雷电’、‘云雾’三竖小字。再其下,画有‘勅’字符纹,如钟样;而此钟内,又写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八竖大字。这符,非为他物,正是那道门秘宝里的‘天音传信符’。

  赵蕤望着这符,说:“老秃驴,变数虽出,但却恐怕很难执掌于你我二人之手。我卜了一卦,发现已卜不出小白往后境遇,或是福多祸少,也或是祸多福少,全不可再窥之。”

  “四载春秋后,封天大阵若破,龙谷若失,你我也恐难再阻止得了。届时,天下势必大乱,魔起妖涌。为防万无一失,老夫希望你帮个忙,尽快找到我那两徒儿,陈玄机,和,鲁妙。”

  “此外,小白已将下山离去,为保他无碍,我叫了指南他们随同而去,这样或许可解燃眉之急。但,老夫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帮办,那便是,杀掉唐尧。”

  “敕!”

  刹间,这天音传信符就变成一朵似是青莲荷花又不太像,形若蔷蘼山茶又过于牵强,难塑真容的妖花。而在这花蕊当中,还藏着一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妖邪眼睛;栩栩如生间一眨一眨,盯着赵蕤看个不停。

  但仅几许后,这血眼妖花就‘咻’声一响,朝着天宵云霓撞出道道水形破浪,飞唴了去。遂,赵蕤看了看地下几人,也然飞唴了去,登时无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后,天色已快近乎正响,午时。大小匡山间,五人一猿,却还在继续僵持追赶着。

  “你这该死的翃给我站住,站住!”吴指南手拎倚天剑,跟在李白后头,再前面是五鬼,叫斥道:“还我果子来,还我希望来,不还就弄死你,弄死你!”

  “俗话它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六邪跟在吴指南身后头,像骑马那样骑坐在他那涅盘钟上,怒不堪言叫斥说:“你这该死的翃快些给我停下,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给我站住,站住!”

  “呼!呼!呼!”四锅跟在最后头,跑着跑着,忽然不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气喘吁吁道:“你们,你们追吧,我,我实在,实在是跑不动了!”

  不仅四锅跑不动了,很快的,所有人都跑不动了。毕竟施展轻功本就是个耗费元气的事儿,追唴了这么久,几人都已累得不行。转了个圈后,几人就纷纷聚到一起,停歇了下来。独那厮小懒却是不知道个累,‘咻咻咻’的蹿来蹿去,且是越蹿越精神,越蹿越来劲。

  “四,四师兄。”李白靠在距离四锅稍远处的一棵松子树下,喘了几口粗气后,问:“你不是说,这厮小懒快死了么?现在都过去了这么久,它怎还在活蹦乱跳,追都追不到?”

  “是啊老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说这该死的翃,体内有甚样邪祟之物么?怎到现在还不把它弄死?真是气煞我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吴指南,这时躺在距离四锅近前的地上。因了那满头大汗,故把他脸上那些个鬼一样的妆容都给淋了花,使得他此间看去更像是一个鬼。

  “歇会儿,先歇会儿,歇会儿再说。”四锅靠在那奇形怪状的石头上,累得如牛,道:“这事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可复杂啦!”

  “那!”六邪躺在李白旁边不远,问:“那我们还继续追这厮该死的翃不?”

  “追个大锤锤呀追!”五鬼坐在李白靠着的那棵松子树上,一边儿把玩着自己脑袋,一边说:“这厮该死的翃跑得那么快,哪能追得到?照我来看,这事它得从长计议,不能继续这么草率下去。别忘了,师傅他老人家可叫我们今日离山。”

  “不错不错,这事是得从长计议。”吴指南抹了把脸上汗水,登间,那鲜红的胭脂就像血一样沾染了他满手。但他却是不以为然,往四锅近前凑了凑,趁四锅不注意,‘唰喇’一把擦在了他衣裳上。

  “说的对,说的对!”四锅没甚察觉,说:“师傅他老人家一言九鼎,说叫我们今日离山,咱们就得今日离山,要迟了,我怕师傅他老人家突然反悔,不许我们去了。”

  “不去就不去呗,山下有甚么好玩?”六邪满脸不开心,道:“俗话它说得好,江湖险恶,人心更是险恶。外头的世界如此复杂,你们不如就留在这陪我守龙谷算了。”

  “滚犊子!”吴指南斥骂了一句后就不搭理六邪,而看向五鬼,问:“老五你鬼点子最多,来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成就这样放了这厮该死的翃吧?”

  “三师兄,你说是离山要紧呐?”五鬼却反问:“还是逮这厮该死的翃要紧?”

  “这还用问?”吴指南不假思索,直言说:“当然是两件事情都要紧了啊!”

  “…”五鬼登时无话可说:“…”

  “三师兄,先离山吧!”忽然地,李白生了恻隐之心,开了口劝说:“这厮小懒吃了人参果后,修为道行可都比以前厉害了不少,凭我们几个现在的能耐,要想一时半会儿就抓到它,这!这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小师弟所言极是!”此间四锅似已经完全恢复了气力,猛地一拍身后那奇形怪状的大石头,站起身来看着大家,道:“这该死的翃已经是今非昔比,我们要想逮到它,恐怕得费不少时息功夫。最少也得等它这体内的人参果完全消化掉,然后才能出其不意,用陷阱逮住它,不然啊,没门!”

  “那你倒是给我们解释解释啊,你之前不说这厮该死的翃要死了么?”吴指南愤愤不平,道:“现在看着它活蹦乱跳的,我心里难受!”

  “三师兄,这其实是……”话到这里,四锅忽然看到了自己被抹脏的衣裳,眼角余光间,又看到了旁边那个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再一打眼看看离得很近的吴指南,四锅脸上莫名其妙洋溢出一个笑,似明白了些甚。接着,就一边朝李白那方走,一边继续解释说:“这其实都是那人参果,还有那冰玉床的缘故。”

  “怎解?”吴指南并没发现异样,问:“干冰玉床甚事?你不说它体内有甚样邪祟之物,胎儿么?”

  “是的,是这样的!”四锅走到了李白他们近前,用神神秘秘的笑看着吴指南,说:“它体内是有邪祟之物,也有胎儿,但这都是因了那人参果和冰玉的缘故。”

  “四师兄,你快些说给我们听听。”李白催促道:“天色不早,下山要紧,莫卖甚样关子了。”

  “小师弟,嘿嘿,我懂!”四锅看着李白云云不解一笑,看穿了他心里对小懒的那份恻隐之心。但四锅却没戳穿,一笑后,便看向其他人,解释说:“事情是这样子的,人参果虽然是女子貌样,但却为纯阳之物,其行属火,否则也不需要用我们的阳气去喂食它,植育它。而那冰玉床却是至阴之物,其行属水,冲也!”

  “我明白了。”松子树上玩着自己脑袋的五鬼,忽道:“水火相冲,阴阳相撞,势必生出诡异之现象。正应了那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四锅说:“本来,人也好,翃也罢,吃下人参果后都得活动活动,以调息之法运转周天,将吃下去的人参果给化解吸食,这样才会没甚碍事。可是你们看,那厮该死的翃吃了人参果后就一直躺着,甚也不干。”

  “这血气不通,筋脉堵塞,自然便会在体内凝结成物,也就是它体内的那两个邪祟胎儿。久来久去,这玩样就想从它体内爬唴出来,占据它的躯壳,也便是我们说的夺舍。就像我们吃饱了撑着的时候,体内那些个肉啊菜啊饭啊的,在肚子脾胃里捯饬捯饬后,无论你怎么憋,怎么忍,它都定然怒发冲冠,‘砰啪’一响炸裂声,稀里哗啦喷唴出来。”

  “好……”李白擦擦额头:“好形象。”

  “那这厮该死的翃,怎么现在又没事了呢?”六邪满脸困惑,问:“看它方才那嘚瑟的模样,好像还越来越精神抖擞,这到底为甚?”

  “你个猪!”松子树上,五鬼‘歘’地把脑袋按放到脖子上,说:“这都还不明白么?你可真是笨得可以!”

  “就你聪明,就你聪明,哼!”六邪满脸不服气,道:“你聪明你来说,这该死的翃怎么就突然没事了?”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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