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101_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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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101

  “说便说,你个猪。”五鬼也不甘示弱,‘蹭’地从松子树上跳到六邪近前,先是故意而为朝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接着,又故意而为学着六邪说话模样,道:“俗话它说得好,否极泰来,泰极否来,天下万物,全不过一阴一阳之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兼,即称中庸之和。柔以止动,刚以止静,泰否阴阳,大道合中,即化矣。”

  “听不懂。”六邪斥:“说人话。”

  “你!”五鬼气:“哼!你个猪!”

  “啝啝,那甚?”李白笑了两声,连忙上前和稀泥,说:“五师兄,六师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歇歇先,师弟我来说怎样?”顿了顿,见五鬼和六邪没反驳甚后,便接着话道:“那厮翃物腹中的邪祟胎儿,是因体内阴阳相冲,气血不通堵于筋脉所成。其之关键,非是那人参果之单一,更缘于北坡石洞里的那张冰玉床。”

  “小师弟。”六邪:“何解?”

  “六师兄,是这样子的。”李白没把话挑解得太明,想帮六邪挽回些面子,于是乎,便如大和尚教悟小和尚那般,点拨说:“阴阳相冲不调,生异物,结汇为邪祟胎儿,欲夺舍躯壳。这些都是那冰玉床上的阴气,和那厮翃物腹中人参果的阳气,两两相互作用而成。”

  “哦!”六邪恍然大悟:“我懂了!”

  “懂甚了?”五鬼:“懂个猪?”

  “哼!俗话它说得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才不跟你计较。”六邪朝五鬼翻了一个白眼,遂,看向李白道:“小师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因为那厮翃物离开了冰玉床,又加上这一番跑动,所以它体内的阴阳之气已经相互调平,气血经络通了,那邪祟便因此而散了?”

  “蒽,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李白知归知,但心里却觉得这原因有些太过简单牵强,不大叫人信服。于是在说这话时,又将眼神投向四锅,问:“四师兄,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不错不错,就是这么个理儿。”四锅笑了笑,说:“这事啊,就像是吃饱了撑着的时候,想找个茅坑痛快一番。结果发现茅坑全满了,挤不进去,那你便得一跳一跳忍着,憋着。结果呢,忍着忍着,憋着憋着,最坏就给忍坏,憋坏了。想再痛快痛快,可却已经痛快不出来,堵得慌。这时候嘞,只有抖动抖动,活络活络,才能‘砰啪’一响炸裂声,痛痛快快的喷唴出来。”

  “好……”李白擦擦额头:“好形象。”

  “小师弟,过奖过奖,嘿嘿!”四锅竟沾沾自喜,破有些得意,继续说:“那厮该死的翃本来真该死的,可经了我们这一番折腾,它好了,唉!”说到这,四锅神色忽地一个愁转,变得黯然流伤。

  “老四!”躺在那块稀奇古怪大石头前的吴指南,忽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自己把自己累个半死半活,最后,最后反而成全了那厮该死的翃,救了它?”

  “可不是嘛!”四锅说:“如果我们不追唴它,吓嗬它,那这厮该死的翃只要再在冰玉床上躺一会儿,就一会儿,那它体内的邪祟胎儿就会将它躯壳给夺舍掉。可是,唉!可是我们却弄巧成拙,反帮了它,唉!时也,运也,命也!”

  这话不说则罢,一说,气得众人更甚。心间纵有万腔怒火,可今时现在却完全奈何小懒不得,思之气煞矣。无辙般般下,一想自己还得赶着离山,怕迟了赵蕤又行反悔,故来众人也没敢再多做逗留,三说五说着就说要出山别观。

  倒为意料之中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犹若鬼魅一般的吴指南才刚刚站起身,他近前那稀奇古怪的大石头就‘轰’地一个炸响,溅染得他满身绿汁。使得他看上去便像是个活生生的绿人,逗得众人捧腹大笑,乐此不疲。

  因了这趣事,怒愤至极的气氛得到了缓和,众人那种种悲凉也被抹得了个干净。不得不说,吴指南、四锅、五鬼和六邪这几人的心真是很大,把一切都看得非常开,从不纠结于任何事。

  这事若换做旁人他者,或许要么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么变成嗜血如狂,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要么在心里埋下不可磨灭的仇恨种子。但他们几人却是没有,将一切所有,都看成是浮云一样的东西,不去计较,不去纠结。

  譬如:须菩提曾问佛祖:“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佛祖说:“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

  须菩提又问:“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通俗讲就是,须菩提问佛祖:‘怎么才能见到如来?’佛祖告诉须菩提说:‘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这里所说的‘如来’二字,普通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认为‘如来’二字指的单纯就是佛祖,或者说是佛。用道家话来说,就认为这里的‘如来’是个‘神’,或者‘仙’,更或者是个‘人’。

  何为‘相’?这便是‘相’。

  常人眼中看到的此间‘如来’二字,是‘相’,所以他只是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纵使他在佛祖面前诵经百遍千遍,敲钟敲木鱼,又或者是披个袈裟,拿个钵,剃个光头,烙个戒点,再怎么把自己捯饬得像佛,他也不是佛。

  说好听点叫僧人,说难听点就是个披着层皮的臭和尚,且还是顽固不化的那种。因为他们只看得见‘相’,所以他们只能一辈子跪在佛祖面前吃斋念经,守着那寺庙无聊至极一辈子。

  而真正有着大般若(智慧)的人,在他们眼中,这里的‘如来’二字,泛指一切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他们看到的‘如来’不是‘相’,而是,‘相’,世间万物的真相,真正的,相。

  有大般若的人,看到的‘如来’就不单单是‘如来’,而可能是一切。比如:须菩提问佛祖‘怎么才能得到快乐?’佛祖告诉他说‘若得诸相非相,即得快乐。’这里的‘如来’二字,就变成了‘快乐’二字。

  再比如:须菩提问佛祖说‘怎么才能赚到大钱?’佛祖告诉须菩提说‘若赚诸相非相,即赚大钱’。‘如来’二字,便像是一个人心中所求的欲望、目的;因人而异。

  人觉得‘如来’二字是钱,那它便是钱;狗觉得‘如来’二字是肉包子,那它就是肉包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以说因人而异。

  佛祖告诉了须菩提寻见‘如来’的办法,那就是一个‘相’字,亦可理解为,一切遮住人眼睛的虚相。只要把这虚相拿掉,那便能得见如来,得见真正的相。

  就像道家所说的‘拿得起,放得下;看得透,想得开。’真正有大般若的人,往往都把事情看得很远,很太极(圆,非圆滑。)从不会纠结一些不值得去纠结的事物。否则整个人就会生出各种情绪,甚至是仇恨的种子,使得自己越来越被‘虚相’所遮挡住眼睛,而看不见‘真法之相’,沦为‘相’的奴隶。

  只不过,佛祖虽然告诉了须菩提如何才能见到‘如来’,可放眼古今内外,真正能做得到的人却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一个‘拿得起,放得下’,就已经难倒了各路英雄好汉,何况是看透真正的‘相’。

  这绝非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也绝非是成日成夜坐在寺庙里敲个木鱼,念个经,陪佛祖说说话,烧烧香,拉拢拉拢关系就能做到的。必需得像道家那句话‘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说白些,就是你不入红尘,又怎么能看得透红尘?你不入地狱,又怎么能清空地狱?

  一个人,无论是修道也好,还是修佛也罢,如果连个‘相’字都看不通透,那么,你一辈子也就只配守在寺庙里给佛祖擦擦靴子。而且佛祖还对你嗤之以鼻,嫌弃你蠢得可爱,甚至还担心你把它靴子给擦坏了。

  若不是佛祖它提倡‘众生皆苦,众生平等’的话,那么,他定得一巴掌将你拍死。

  佛祖,也是有脾气的。

  吴指南、四锅、五鬼和六邪活了这么久,也跟了赵蕤这么久,修的虽是道,不是佛。但天下一切事物其实都始出于太极,太极为一,也可说为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即是为‘道’。

  道有多大?宇宙乾坤又有多大?其实这些个问题,庄子已经告诉了众人,说:“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天与地卑,山与泽平。”

  至大无外,至小无内。大到没有最大,小到没有最小,这就是道,也就是宇宙。

  道即宇宙,宇宙即道。人也好,佛也罢,又或者是一粒沙石,一株草木,都只不过是‘道’中的一个‘相’。

  万物皆道,所以无论是甚么宗教,又或者是甚么种族,其理都是相通的,都在追寻于‘如来’二字。道,没把天下事物给区分成三六九等,佛也没有,是人自己把一切事物给区分开来的。所以九州分裂,所以三六九等,所以寻不到‘如来’真身,所以都在‘相’中。

  因了这些看似细腻,实则繁琐的区分,所以道已非道,佛已非佛。在向前发展的历史长河中,被那些一知半解的人,给扭误了原本的意思。

  也因了这区分,所以,一个人他虽然很有学识,或者在某些方面很有技术,又或者在某方面他是个厉害至极的大师,有常人不及之处。无论他再如何了得,可是他却没有般若,即没有智慧。

  世间天下,缺得不是学识渊博和技艺独绝的人,而是身怀大般若的人。有些人自许熟读经书万卷,甚至自许倒背如流,可他只能称之为厉害,还不能称之为般若。譬如那些个小小年纪就可倒背百家姓,论语之类的神童,他们只能说是厉害,而不能说是有般若。

  般若是无形的,同时也是有形的,一个人有没有般若,不是单单用言语可以表述出来的。必需是言、法、身、行相结合,缺一不可,这才堪得上是初级般若。

  有些人正为自己丰富的学识,和高超的技术而感到自豪的时候,佛祖和道祖,其实都在笑他不过是个行尸走肉般的皮囊。所以他不得成‘道’,也不得成‘佛’,永远活在一个‘相’字里。

  自己,把自己,给束缚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佛以‘言法身行’的大般若劝解、引渡世人,道也以‘言法身行’的大般若劝解、引渡世人。可最终的最终,都败在了‘人心’二字上。所以到了后来,无论是佛也好,道也罢,都,只渡有缘人。

  吴指南、四锅、五鬼和六邪虽没完全得‘道’,或者说得‘相’;也虽然没有那种真正的大般若。但是他们经过‘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修行,他们已经能够做到看破世间虚相;即拿得起,放得下。

  一方是千年的修为,一方是植育了不知多久,多苦的人参果。说不要就不要,说撒手丢掉就撒手丢掉,说看开就看开,试问这份胸怀,几人可达到?

  明明有半根手指头,可让他们当间一人恢复千年的修为,代价只不过是让六邪继续受那求生不成,求死不得的痛苦。但他们选择了后者,因为他们拿得起,放得下,在他们眼中,千年的修为只不过是个‘相’。

  知道自己即使得了这‘相’也没用,也知道连自己师傅赵蕤都无法救出六邪,自己那就更加不用多说。他们,亦知道这千年的修为,远远没有师兄弟几人间的‘情义’重要。

  虽然说,千年的修为是‘相’,师兄弟几人间的情义也是‘相’。但在他们心中,后‘相’却胜过了前‘相’,这便叫因人而异。有人觉得前‘相’高于后‘相’,而有人却觉得后‘相’高于前‘相’。孰轻孰重,正应了道家之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全看自己怎么去权衡。若用佛家里的话讲,那就叫做,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所以经了这事儿后,吴指南、四锅、五鬼和六邪的言法身行,都深深影响到了李白。有般若的人就是如此,不用人去说,去点明,他自己也能从一草一木间悟出大道理。

  于是乎,李白也不再去纠结于其他琐事,更不去计较于自己的得与失。收拾好该收拾的,带上该带的,师兄弟几人就高高兴兴,屁颠屁颠的下了山,离开了诛仙观。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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