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125_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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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诛仙观三载修渡 问佛寺一刹惊鸿125

  五鬼摇摇头,不干,说怕被炮仗给炸着。吴指南看看那连绵不绝,烟火冲天的势头,说也是;如此便作了罢。

  很快的,远处那方无论是炮仗还是烟花,都噼里啪啦炸得震天热闹。而近处这方却叫人摸不着头脑,纷纷好奇着、议论着、猜测着是何人捣鼓出来的动静。

  就这样炸了约莫有个四炷香功夫后,听了,炮仗和烟火都听了。周遭处处都弥漫着烟雾,还有浓浓的火药味,甚是刺鼻,好些人都用衣袖捂住了鼻子嘴巴。

  紧接着,就见得五个人从前方远处,朝擂台这边走了过来。他们穿过人群时,百姓都自动向两边退了开,让出一条不怎么宽,仅够二人并排走的小道来,供他们走。

  等近了些看,可见这五人中有四个青年,十九二十岁开外的模样。他们衣着朴素,不富贵,但却很是干净,将他们年轻的脸盘映衬得更加精神。

  这四人并排跟在后头,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老者,花白的头发鬓角,白如霜雪的胡须。他穿着华丽,锦衣秀裘,虽是已经年迈模样,但看上去却浑身透散着一股劲道,叫人不觉得他老。

  倒为奇怪的是,这为首老者的脸上神色很是着急,想快些往前走去。可奈何人群实在太过拥挤,退让出的小道实在太慢,根本走快不得。

  就如此耽搁了一炷香左右,老者急急切切,带着那四个年轻人走到了擂台之前。在场的人望着这老者,不认识,都窃窃私语议论起来,不敢太大声。

  而这老者却不在乎,不搭理,像是没听见,就只看着李白。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神色古井无波,似若那一尊石雕。

  李白也看着这老者,也静静的看着,也一动不动,也神色古井无波,也似若那一尊石雕。二人两相对望,一个老,一个少,一个在擂台下,一个在擂台上。就这么看着,望着,谁都不说话,叫周遭事物也好,时息也罢,全部仿佛突然静止。

  久许之后……

  “少爷!”

  “贵叔!”

  两人脑海里‘轰’地一响空鸣,如似雷劈,猛然一下回过了神。除去这简简单单的呼唤外,两人再没有说其他甚话,纵有万千言语,也然化在了不言之中。

  曾经种种幕幕,亦像镜花水月那般浮现于眼前,勾人回忆。快乐的,不快的,所有事物皆如瞬间激起的千层浪花一样,猛然灌在李白脑海里头。

  他,正是侯贵,贵叔。

  侯贵是来接李白回家的,可等到了时,却发现人群拥挤太多,根本挤不进来。四下一打听,嚯,听闻得这些人居然在欺负李白。

  侯贵登间就怒了,心说:‘这可是我家少爷,哪容得你们半点欺负?一群扑街!’

  二话不说着,侯贵就想快些赶过来搭救李白,把那些欺负李白的人全都给狠狠教训一顿。可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任由侯贵怎么说怎么劝怎么求,这些人就是不肯让道。

  正着急心切的时候,巧了,侯贵突然看到旁边有一间专门卖炮仗烟火的烟花铺子。陡一机灵,生了主意,说:“你们不是爱欺负我家少爷么?哼,老夫今日就给你们点眼色看看,吓死你们这群死扑街!”

  说干就干。

  侯贵走进烟花铺子,银子一撩,道:“掌柜的,你店里的这些炮仗烟火我全买了。”遂,再无二话,差那四个青年随从就往外搬,就开始噼里啪啦乱轰乱炸。

  百姓被吓得不轻,有不知情况的便生了好奇,问前边的人发生了甚样事。本来前边的人是说有个白胡子老头在炸炮仗,可这人呐,就是稀奇得紧。

  尽管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在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过程的当中。后边听到的人,总喜欢添油加醋,按照自己的意愿将这句话给美化,使之自认为更有说服力,然后再传给下一位。

  譬如这次,前头的人说有个白胡子老头在炸炮仗,后边的人传来传去的,就开始说有个白胡子高人在炸炮仗。某个不知名的百姓一听‘高人’二字,就很形象的对下一位说,前方来了个高人在炸炮仗,他长得特别像一个神仙。

  某某某个不知名的百姓一听‘神仙’二字,立马就忘了‘高人’二字。于是,并掐头去尾,去轻就重的传给下一位,说前方来了个老神仙在炸炮仗。

  人言可畏。

  流言蜚语就是这么胡说八道来的。

  而等那满铺子的炮仗烟火都炸完之后,无形之中,百姓也对侯贵产生了一股害怕。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论甚样事物,只要从气势上盖他一头将之震慑住,那么他就不敢再造次了。

  众人见侯贵如此财大气粗,还有他这肆无忌惮放炮仗烟花的样,都心里发虚生了害怕。于是乎,侯贵甚样话也不说,所经过之处,百姓都自觉纷纷让出了一条道给他走。

  当然了,人的奇怪之处很多,多到像天上星星一样数不清。譬如,只要有一个人打哈欠,见到的人也会情不自禁跟着想打哈欠。再譬如,只要开头有人让出了道,那么接二连三的就会有人跟着让道。

  自幼以来,侯贵对李白那可是相当的好,虽是主仆关系,但就算说是堪如父子也不为过。两人已阔别三年未见,今日一碰面,大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简简单单的一句‘少爷’,一句‘贵叔’,便代替了所有。

  李白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侯贵说,同样的,侯贵也有很多话想对李白说,可两人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加之现在境况不适,所以二人也都忍了下来,想着先处理完眼前的事再说。

  “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你们快来!”李白情绪激动,招呼吴指南、四锅和五鬼三人过来后,一一给侯贵介绍说:“贵叔你看,这是我三师兄吴指南,这是我四师兄四锅,这是我五师兄五鬼。三位师兄,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贵叔。”

  番番道好不言表,虽然吴指南、四锅和五鬼都要比侯贵年龄更大,可都没有居大,纷纷道喊为贵叔。倒是侯贵见他三人模样打扮得迥异,不免为之一惊,但也仅仅一瞬的事儿。

  而在场百姓眼见是李家来人了,又开始纷纷嚷嚷起来,喊着说着叫李白快些赔他们的赌债。李白看着侯贵想要解释,可侯贵却抬手拦了住,说自己已经知晓事情始末。

  让李白几人在原地歇着看戏后,侯贵就走上了擂台,看着那些百姓,拱了拱道:“诸位百姓,恳请大家给我们李家一个面子,莫在难为我家少爷。多有得罪之处,在下就代替我家少爷给你们先行赔礼了!”

  道着,拱手深深鞠了一躬,遂又接着说道:“今日你们设下的厨擂之局,谁输谁赢,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个分寸。我们李家一直奉公守法,以‘善’为本,从不欺压任何人,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李家的人就好欺负。”

  “你们之前押下的那些银两,我们李家分文不要,请自行取回。”侯贵继续说:“但若有人非得和我们胡闹,或者是再欺负我家少爷,那么,咱们就青山不改,流水长流,走着瞧。”

  这番话说完,百姓全都鸦雀无声,不作任何言语。人就是这样,气势没了,那就等于是输了、怂了、害怕了。

  “少爷,还有三位小主人,我们走,换一家客栈住!”侯贵走下擂台,对李白和吴指南、四锅、五鬼说完这话后,又转过头吩咐那四个青年随从,道:“去,帮少爷和三位小主人进去收拾收拾,该结的结了,莫欠着人家,然后到红尘客栈找我们。”

  四个青年随从手脚很利索,应了‘是’后,便像猴子那般蹿出人群,跑进了醉花楼里。遂,带着李白几人就走,在场百姓也无人敢拦,都意识到了此事确实是自己不对,即便去打官,也打不过人家。

  杨繁华和王富贵两人却是不舍,想要拜四锅为师,鞍前马后学得一身厉害厨技。但,他二人也知道这时还是先让他们离开为好,故都暂且忍了下来。

  醉花楼掌柜见李白几人走远,便笑着打破了此间凝重的气氛,说:“大家莫用沮丧,既然他们不要我们押下的钱了,那么待儿我就按本退给大家。大家别忘了,明日我醉花楼里可有全殇唐最好的剑器舞表演,要错过了这次,那就不知道要等待甚样时候才可以看见了。”

  很快的,在醉花楼掌柜的带动下,所有人都扫去了种种不开心,也开始抽那事先说好的二十四根金条。不过正如之前所说,这早已经被掌柜的安排了好,那抽到二十四根金条的人不是他谁,而正是变了模样的小二哥。

  不过,出人意料的事儿发生了。

  所谓做戏得做全套,不可露出马脚,否则就全功尽弃了。按照掌柜事先的计划,小二哥再抽得这二十四根金条,得拿着走出城外绕上一圈,假装回家。等甩开了所有跟着的人之后再回来,再把这二十四根金条还给掌柜。

  却怎成想,小二哥出了城后,就拿着这二十四根金条一去不复返了。气得醉花楼掌柜怒不堪言,龇牙咧嘴,直想撞墙。

  至于李白,因了卢小鱼对他的那番爱慕之情,故而是避之不及,再不想住在醉花楼,以免夜长梦多。所以侯贵的出现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彻彻底底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很快的,一行人就住在了另一家客栈,名曰红尘。虽比不上醉花楼大,但却别有一番风味,算是各有各的好处。

  而这一天似乎很漫长,从早到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叫人眼花缭乱,措手不及。但侯贵的到来却让李白无比高兴,安顿好后,几人就一边畅饮,一边说说道道问问起来。

  李白很好奇,好奇侯贵为甚来的这么快,因为那信鸽是早上才放出去的。就算它不吃不喝不歇息,想要飞到川蜀也至少得两天左右,这是最快的。

  还有这信鸽并不是直接飞到侯贵手里,而是飞到川蜀城里的信局中。加上信局一天到晚收的信不知一封,而是很多封,所以信局在收到鸽子后,得是一番分门别类,这信送去哪,那信又送去哪。

  分好,筛选好后,信局才会差人给收信者送去。这当中也得耽搁上一部分功夫,李白早上寄信的时候问过,最快也得一天半。

  故之所以,前前后后两两加在一起,侯贵要想收到李白的信,那至少也得三四天。但是现在,信才早上送出去,黄昏的时候侯贵就来了,这很不符合常理。

  李白满心不解,就将自己这疑惑全盘托出,问了侯贵是怎样一回事,怎来的如此快速。却怎料,侯贵对于李白送出这信全不知情,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收到甚样信。

  李白一怔,问:“贵叔,你没有收到我寄出去的信?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少爷!”侯贵却说:“自你上山之后,老爷和夫人就一直挂念你,想得都不行了。你也是,不会托人带个信回家么?这可都三年了啊,三年没有你的音讯,你说,我们该多担心你?”

  “贵叔教训的是,这事是我不对。”李白没有甚样反驳,心里虽然有自己的苦衷,但知道不论甚样缘由,甚样苦衷,一去不复返,了无音讯就是自己的不该。

  “少爷你也别怪我多嘴,我们是真的太担心你了,三年呐!”侯贵满面心酸,说:“唉!老爷和夫人英明,猜到了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无法传信回家。所以就叫我安插了些人手,去匡山各个路口守着,寻思着只要少爷你一现身,我们就能立马知道。”

  “贵叔,我。”李白哽咽,想说些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心里感动得都快不行了。若不是旁边还有其他食客,也若不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的话,李白定得哭出声,流下泪来。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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