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_穿成渣A后我和女主O都真香了(穿书)
笔趣阁 > 穿成渣A后我和女主O都真香了(穿书) >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宋辰溪想好好了解公司附近的交通,就让助理给她办了一张地铁卡。

  上辈子为了省钱,租的房子离工作单位有点远,每天上下班都是坐地铁。

  好久不坐地铁了,还有点想念。

  好在这个世界的地铁和上辈子的差不多,宋辰溪很快就上了车。

  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她顺利找到了座位。

  这个世界的地铁上,有专门设置给Omega的座位,每两节车厢之间会有一个便携式医药箱,箱子上用醒目的红色字体写了“抑制剂”、“阻隔贴”等等。

  真有意思。

  另一边,别墅里灯火通明。

  阮糖跪坐在茶几边上,给画作的最后一处留白填色。

  画完,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一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眼尾和鼻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粉。

  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主人还没有回来。

  她原本慵懒的身子忽然坐的笔直。

  不回家吃饭却没有发信息,以前,主人就经常这样。

  毕竟,在宋辰溪这种顶级Alpha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跟Omega汇报的。

  阮糖吸了吸鼻子,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这一年里,她才知道,原来眼泪是流不尽的,身体也是掏不空的。

  痛苦的记忆犹如洪水猛兽,将她撕碎。

  “贱人,你没吃饭吗,舌.头是摆设吗?”

  “疼死我了,你没剪指甲吗?”

  “为什么突然停下,是想死吗?”

  一夜噩梦,阮糖一度以为那一次她真的会死。

  每一次被粗暴对待后,主人会说“下次不会了”,然而,下一次只会更恐怖,更神.经质。

  越想越害怕,她的眼泪比以前更多。

  因为,她害怕,眼下拥有的一切只是一场空欢喜。

  有些东西,与其残忍地收回,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

  她抱着头,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黑暗再次将她吞噬。

  突然,家里的监控响了。

  “阮小姐,能听见吗?”

  赵恒对茶几边蜷缩的人问了两遍,阮糖才有了些动静。

  “赵司机?”阮糖抹掉脸上的眼泪,很不自然地看向摄像头。

  “小宋总手机总是正在通话,我还没能联系上她,所以,她还没有到家吗?”

  阮糖下意识看了一下黑压压的窗外,“嗯”了一声。

  “小宋总今天没有坐车,似乎是自己坐地铁了。”

  赵恒知道宋辰溪平时对阮糖的态度,也看得出来宋辰溪最近态度的转变。

  阮糖的脑袋嗡嗡地响,低声喃喃了一句,“主人坐......坐地铁?”

  在她印象里,主人长这么大就没有坐过地铁。

  天气预报说会下雨,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嘴:“主人她,带......带伞了吗?”

  赵恒隔着监控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阮糖拿着伞和钥匙,就出了门。

  今天晚上天上没有星星,云层很厚,阴沉的很。

  看样子,很快就真的会下雨。

  阮糖捏着伞,穿着拖鞋走过一个个陌生的街区。

  她去的菜场和地铁站是相反的方向,而且完全是直线。

  这条通往地铁站的路就不一样了,弯弯绕绕,人多车也多。

  阮糖走在绿化带里,戒备地缩紧肩膀,不敢与任何人接触。

  耳边时不时传来的笑声,于她而言都是浑浊而可怕的。

  很久没有夜里出门了,原来夜晚,这么黑。

  她很紧张,所以走的很慢。

  偶尔有电动车从她身边擦过,鸣笛的瞬间差点把她吓破胆。

  这条路好长,长到没有尽头。

  阮糖眼眶湿润了,她后悔冲动追出来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一想到主人可能会淋雨,她的心就忐忑不安。

  怕主人生气,又怕主人不生气。

  她很矛盾。

  这时,她进入一个格外喧闹的街道,这里有闪烁的霓虹,年轻的面容,各式各样的酒吧在道路两边点缀夜色。

  一个门面挺大的酒吧门口,站着一群彩色头发纹着花臂的少年。

  许是因为阮糖的漂亮脸蛋,许是因为阮糖的着装,那群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就在阮糖停下等红灯时,一群人中的一个男生对阮糖吹起了口哨。

  “小妹妹,要不要来玩啊?”

  旁边一个女生踢了男生一脚,“有病啊,她看起来就傻傻的,玩个屁!”

  “傻的才有意思嘛,长这么漂亮,不玩可惜了。”

  几个人还在说着什么,阮糖听不下去了,她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像是没有实感地漂浮着,又像是有无数黑色的丝线缠绕着,怎么也动弹不得。

  他们说的话像是黑色歪曲的符号,明明是认识的字,却怎么也看不懂。

  身体在扭曲,在下沉,脑海里不断重复“去死吧”。

  矛盾又诡异。

  不知不觉,小雨点已经密密麻麻砸了下来。

  阮糖被惊得激灵,想要闯红灯过马路。

  突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捏住她的胳膊。

  阮糖视线模糊,看着来人张张嘴巴,却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什么。

  “阮糖!别怕,没事了!”

  宋辰溪的这一句话像是一句咒语,一句把人拉出深渊的咒语。

  阮糖猛地惊醒,她和宋辰溪站在伞下,雨帘形成了天然结界,将两人包围。

  她的手里捏着的不再是冰冷坚硬的伞柄,而是温热柔软的另一个女人的手。

  “走,我们不要站在路中间了。”说罢,宋辰溪牵着阮糖走到一家清吧的屋檐下。

  她把伞收起来靠墙放着,然后搓搓阮糖冰凉的双手。

  搓完,宋辰溪立刻转着圈地把阮糖身上的少量雨水拍干净。

  “还好,没有淋湿,”宋辰溪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阮糖脸上的雨点,“阮糖,你没事吧?”

  阮糖看着眉眼温柔的主人,看着她温柔的动作,听着她温柔的语气,眼眶更湿了。

  “主人。”阮糖只回了两个字。

  宋辰溪左顾右盼,把食指抵在唇边做“噤声”的手势:“嘘,在外面,你真的不用这样叫我。”

  说完,宋辰溪用指尖拨了拨阮糖的齐刘海,调皮地笑了笑,“我也会害羞的。”

  宋辰溪看见阮糖低下了头,于是不再打趣她,“阮糖,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都没有回。”

  阮糖这才想起来,摸了摸裤子口袋,眉心微蹙,“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忘了我有手......手机。”

  宋辰溪在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的确又恼又担心。

  她恼的是,自己没有多教教阮糖关于手机的使用,担心的是这个小笨蛋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种心情一直让她心烦意乱。

  上辈子,刚和家里断绝关系后,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从来没有担心过谁,为谁考虑过长远的问题。

  这是第一次,阮糖让她有了这种担心,有了想要谋划长远的打算。

  就在刚刚远远看见阮糖时,她脚底一瞬间加速,迫切地想要去到她身边。

  她没有想要责备阮糖,只要阮糖好好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所以,你究竟为什么出来了?”

  阮糖眨眨眼睛,眼睛一会儿看宋辰溪,一会儿看自己的脚尖,“您,可能......可能没有带伞。”

  说的含糊不清,宋辰溪却听出来了意思。

  “所以,你是来接我的!”宋辰溪一定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表情有多开心。

  阮糖没有回答,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因为宋辰溪的开心。

  “你刚刚,你一定很害怕吧。”宋辰溪的声音压低了,就只说给阮糖一个人听似的。

  阮糖听到后,瞳孔小小?睁了睁,咬了咬干涩的唇,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宋辰溪看着小家伙的动作,心里暖暖的。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为她担心过,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挨饿受冻,会不会因为下雨没带伞而淋湿。

  一个人清净,一个人自由,但是,常常会有一种未知的空虚,和寂寞,在深夜的噩梦里,一次次将自己折磨醒。

  宋辰溪别开视线,看了一眼身侧,眼珠子迅速转了两圈后,缓缓抬起头,真挚的,带着期待的,看着小家伙,“预告!”

  “嗯?”阮糖不解。

  宋辰溪靠近阮糖,低下头和她四目相对。

  阮糖的瞳孔上印上了一线好看的霓虹。

  “五秒钟后,我会抱你,你要是不愿意,就眨眨眼睛。”宋辰溪的眼睛狭长却不狐媚,瞳色偏浅带着点混血感。

  “五,四,三......”

  阮糖没有眨眼睛,甚至没有等宋辰溪数完,就朝她面前移动了两步。

  宋辰溪闭嘴,抿嘴微微一笑,温柔地将小家伙揽进怀里。

  不知哪来的穿堂风,怕将她们身上的热气吹散,愣是绕了开去。

  没有人看见她们的表情,只有她们自己。

  宋辰溪觉得很神奇,也很感动,惦记了一天的人,现在竟然乖乖的倚在自己怀里。

  这柔软的触感,像是受热过度后,融化了的冰激淋。

  “走,我们回家。”

  宋辰溪松开阮糖,顺手拿起墙边的伞撑起来,另一只手滑向阮糖的手,小心翼翼地十指相扣。

  两人并肩走在雨夜里,宋辰溪将伞朝阮糖那边倾斜,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淋湿了一小块。

  吃完晚饭洗完澡,宋辰溪无意间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刚上完色的街景图。

  郁郁葱葱的树,绚丽斑斓的花,车辆,行人,全面且逼真。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认真欣赏。

  这时,阮糖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

  她放下牛奶,就紧张地说道:“我......我是在家务都......都做完后,画的。”

  宋辰溪看看她,再看看画,“嗯,不错,画的很棒。”

  阮糖不敢松懈,神色依旧紧绷,“我......我明天就,不画了。”

  “嗯?”宋辰溪弯腰,看着对方的眼睛,“为什么呢?是画笔不好吗?我给你买新的。”

  “不是......不是,我,您......”

  阮糖支支吾吾,手指不停地绕圈圈。

  “阮糖,你画的很好,我很喜欢,以后,画画这样的事情你可以做,”宋辰溪补充道,“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宋辰溪暗喜买纸笔算是买对了。

  有一个兴趣爱好是非常珍贵的,它可以让你短暂逃离喧嚣,让心灵回归平静。

  她太知道这种感受了,所以,她希望阮糖也可以。

  “谢谢,主人。”

  宋辰溪又起了玩心,微眯双眼,勾勾嘴角,“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话音刚落,阮糖的头埋得更低。

  从宋辰溪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见她红了的耳朵。

  “怎么样,都可以。”

  宋辰溪知道,原书里,原身和阮糖的相处模式,基本就是嗯嗯啊啊的无限纠缠。

  对阮糖的话,她忽然秒懂。

  脑海里的画面,帮她细细描摹了阮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白皙,光滑,像婴儿一般。

  湿润的眼眶,绯红的脸颊,时不时颤抖的双肩,对于现在的宋辰溪都是致命的诱惑。

  小Omega好不容易对自己不那么抗拒,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会不会不太好?

  宋辰溪清清嗓子,指了指自己,“要不,你帮我吹头发吧。”

  宋辰溪坐在梳妆台前,阮糖拿着毛巾站在她身后。

  上辈子,宋辰溪因为做手术,偶尔会遇到医闹。

  因为术后的一些恢复问题,家属在医院大闹。揪着宋辰溪?头发拼命拽,那一次的记忆,让宋辰溪对“别人碰我头发”这件事情产生了心里阴影,因此,也被同事说她是个异类,背后不知道被说了多少闲言碎语。

  为此,同时也为了省钱,她基本不去理发店。

  让别人给她吹头发。

  这种体验很久违。

  阮糖已经习惯了给主人打理头发,一套护发流程已经铭记于心,因为但凡有一个步骤出现差错,她就别想睡个好觉。

  “主人,我......我帮您把头发擦......擦干。”

  话音刚落,宋辰溪就转了一个方向。

  阮糖拿了一条毛巾,回过神来,已经和主人面对面。

  视线的突然交汇,像是在空气中停留了一秒,然后相互碰撞后,产生了细小的火花。

  宋辰溪突然觉得尴尬,先移开了眼睛。

  阮糖也因此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姿势,还是第一次。

  两人相顾无言几秒后,倒是畏畏缩缩的阮糖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要......要开始咯。”

  她往前走了两步,就碰到了宋辰溪的膝盖。

  虽然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但是,宋辰溪的心还是轻轻颤了一下。

  随后,她修长笔直的双腿抻开一个角度。

  阮糖又向前走了一步,站在那个角度里。

  宋辰溪突然发现两人的距离近的过分,想挪一下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色的毛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着,阮糖的手指很软,动作很缓慢,宋辰溪丝毫没有感受到头皮与头发拉扯的疼痛。

  她的发尾还在滴水,水珠滚落在她米白色睡衣上,绽放出一朵小而柔软的花。

  阮糖弯月要,认真的用毛巾的边角擦拭宋辰溪的发尾。

  她的睡衣是吊带连衣裙,在暖黄的光线里,呈现干枯玫瑰色,身上点缀的蕾丝花边更增添了一抹艳.色。

  平时的衣服保守的过分,睡衣却热辣撩人。

  原身还真是会享受。

  阮糖附身撩起宋辰溪湿漉漉的长发,认真的顺着毛鳞片,一点一点的吹干。

  她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右边的肩带就滑下来一点。

  她的脸离宋辰溪很近,近的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你的肩带。”她再一次移开眼睛,手指了指那一小片衣料。

  阮糖听到后,用气音“啊”了一声,连忙去把肩带整理好。

  只是,她的肩膀太窄太瘦了,拉扯了右边的肩带,左边的又滑下来一点,调皮的很。

  宋辰溪下意识地去帮她勾住,向上提了提,小声说:“你......你要穿小......小一号。”

  说完,也许是吹风机的风太热了,她的耳朵有一点点烫。

  宋辰溪在心里,一遍一遍认真念着基础病理学的内容。

  奈何,幽幽的茉莉香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的脑子里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堆颜色废料,还带声音的那种。

  她舔了舔发白的嘴角,咽了咽干燥的喉咙,立刻低下了头。

  阮糖的双月退很直很细,小月退上没有一块肌肉,呈现漂亮柔美的曲线,少年感十足。

  她缓缓地移动,裙摆上有薄薄的丝绒,拉扯出几道褶皱,像是一根根羽毛撩拨人心。

  “我,我还是背对着你吧。”

  阮糖:“??”

  窗外的雨还在下,玻璃上流淌着一股又一股透明的水柱。

  终于,雨声和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宋辰溪大声到过分的心跳。

  头发被吹干,阮糖拿来宋辰溪平时比较喜欢的那款精油。

  她抹着精油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手法很熟练。

  宋辰溪觉得很舒服,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柔软的指尖轻轻划过耳后的皮肤,宋辰溪忽然睁开眼睛,耳边有温热的风吹过,是舒适的感觉。

  阮糖微微低头,带着清香的呼吸,温热地扑在宋辰溪的耳尖。

  她的耳朵上像是传来了一股电流,丝丝缕缕温柔的蔓延,挑起她心里最原始的冲动。

  她的脸上一点点染上红晕,呼吸有些不通畅,身体里的某种渴望蠢蠢欲动,即将化身野兽不受控制地冲出牢笼。

  难道这就是S级Omega的魔力?只需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就能让Alpha理智崩溃。

  倏地,宋辰溪握着阮糖的手腕,努力调整呼吸,低着头不敢看镜子里对方的眼睛,“差不多行了。”

  阮糖看着主人不太舒服的表情,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错愕地收回手不再继续。

  宋辰溪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小家伙。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宋辰溪立刻转过来,牵起阮糖的手,温声说道:“阮糖,谢谢你。”

  阮糖看着宋辰溪牵着她的手,纤细修长,白的反光。

  也许主人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想再多玩几天罢了,她要好好配合,让主人开心,这样才不会挨打。

  “嗯,好的,主人。”

  宋辰溪松开阮糖的手,刚准备起身。

  尚在发愣的小Omega没有反应过来,刚想后退,一只脚却踩到了另一只脚后跟,膝盖小腿别扭地转了一个方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旁边一歪。

  宋辰溪眼疾手快,一手扶着阮糖的肩膀,一手贴上她的后背,把人护到了怀里。

  阮糖以为这次一定会摔倒的,紧紧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她已经坐在了宋辰溪的腿上。

  她和主人有没有用过这样的姿势?

  好像没有吧。

  她的心,跳的很快。

  宋辰溪仰面看着阮糖的脸,“没事吧?”

  阮糖乖乖地坐着,双手握紧置于胸前,一动也不敢动,嘴里软乎乎的说了声,“没事。”

  视线重合,宋辰溪慌忙低下头,瞥见阮糖莹白的双腿后,又迅速移开,停留在那一双瘦削骨感,青筋缠绕的双脚上,就怎么都移不开了。

  宋辰溪是个脚控,但不严重。

  透过衣服传来的体温,哪哪都是烫的。

  夜里,狂风大作,雨大,雷更大。

  宋辰溪在床上站转反侧,躺下来一个多小时,怎么都睡不着。

  不是她不困,而是她真的不敢睡。

  初二那年,弟弟升初一,因为考试成绩终于不垫底了,爸爸妈妈就特地请假,准备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当时的宋辰溪还在准备期末考,本来是不想去的,反正她能照顾好自己,爸妈在不在家没多大区别。

  可是,父母觉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回被邻居说什么“重男轻女”的闲话,就以“一家人必须齐齐整整”为由,把她也带了出去。

  出去了,和在家真没什么两样。

  那时候正直南方的梅雨季节,宋辰溪一个人在宾馆里背英文单词,爸爸妈妈则带着弟弟去周边的景点游玩,不带她的理由是,她要复习考试。

  既然知道她要考试,那就应该等她考完再出来旅游啊。

  真是荒谬而可笑。

  毕竟是一家人,这些宋辰溪都忍了。

  唯一不能忍的,是突如其来的暴雨。

  窗外的雨水积蓄着能量,来了个海水倒灌。

  惨白的雷电劈开灰蒙蒙的天,也劈开了宋辰溪幼小的心灵。

  爸爸定的酒店是个比较旧的,窗帘有问题,怎么拉也拉不上。

  她就捂着耳朵,蜷缩在墙角,直到雨停,爸妈才领着弟弟回来。

  从此以后,宋辰溪对雷电产生了心理阴影。

  虽不至于PTSD那般磨人,偶尔也会出来作妖,困扰她的生活。

  又是一道闪电,发怒似的撕扯黑夜,也在疯狂撕扯宋辰溪的童年伤疤。

  她痛苦?尖叫一声,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一个缝,门外的走廊灯温暖地泻了进来。

  害怕之中,宋辰溪感觉到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掀开,下一秒,她就用力拽了回来。

  不一会儿,床尾的被子边缘被拉开,昏暗中,阮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

  她在床上匍匐前进,一点一点靠近宋辰溪。

  她在Alpha的身边躺下,把手轻轻覆在宋辰溪捂着脸的手背上。

  她的手背微凉,掌心却温热。

  宋辰溪本能的渴望这一丝温暖,没有反抗。

  她的手被阮糖拿开,一双流着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迷迷糊糊地喊道,“阮糖?”

  宋辰溪听见对方“嗯”了一声。

  下一秒,被子被微微拉扯,阮糖的脸一点点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时,阮糖双手捧着宋辰溪的脸,小声地说:“主人,别怕。”

  宋辰溪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一片柔软的唇不偏不倚贴上了她的。

  随即,越来越浓郁的茉莉味信息素,在两人不断混乱的呼吸里弥漫开来。

  阮糖的唇很热,离开时,宋辰溪打了一个寒颤。

  雷声停了,雨还没停,房间里很清静。

  她本能地搜寻刚刚那个治愈的吻,在暖光中对视后,缠了上去。

  翌日,湛蓝晴空,万里无云。

  一缕阳光照在床上,宋辰溪的眼皮抖了两下,懒懒地抬了抬。

  “啊,终于活过来了。”她的声音不大,有着刚起床时独有的慵懒。

  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对,手臂有些发酸。

  有什么柔软的,轻盈的东西在挠她的脸。

  转过来一看,直接傻了眼。

  她正窝在阮糖的怀里,向上看去,阮糖的黑发散乱地铺开,嫩噗噗的脸上白里透着红。

  彼此的腿交叠着,皮肤间的滑腻,像奶油,像温茶。

  她冷不丁的动了一下。

  因为宋辰溪身体的动静,阮糖喉咙里奶呼呼的“嗯哼”了一声,然后用下巴蹭了蹭宋辰溪的发顶。

  阮糖黑色的刘海划过宋辰溪的额头,精巧的鼻尖呼出微弱的气息,也动了一下。

  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却将身上盖着的薄被子挤开。

  被子凌乱地敞开,一直开到月要际。

  宋辰溪被迫视线下移,睡裙还在,但是由于阮糖太瘦了,睡裙并不合身,她单薄的身体在强烈的光线里显得很苍白,很无力。

  她欲哭无泪地,“嘶”了一口气,就疯狂搜寻昨晚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虽然,宋辰溪并没有深度纠缠的记忆,但此情此景,她没办法淡定。

  救命!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估计是因为宋辰溪动了一下,阮糖忽然把她往怀里圈的更紧了。

  阮糖忽然往下移动,又埋在她的颈窝,挨得这么近,她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拂过宋辰溪的锁骨。

  宋辰溪顿时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脖子触电一般,麻麻的。

  不,不行啊!

  宋辰溪的脸红红绿绿,顾不得其他,只能将空着的那只手手背送到嘴边,用牙齿细细的磨。

  转移注意力,转移注意力。

  否则,再这么下去,她

  偏偏这一咬,疼的她肩膀不自觉的又一动,阮糖眼睫轻颤,那双漆黑的杏仁眼便睁开了。

  宋辰溪咽了一口唾沫,屏住呼吸,脸上红彤彤的,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像是在说“对不起,我错了,要打要骂随便你”。

  阮糖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之后看了一眼宋辰溪,她轻飘飘地垂下眼帘,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什么情况?

  宋辰溪自行脑补,阮糖的表情应该是“惊恐万分,不知所措”,不应该是这一副“本该如此,习以为常”啊喂!

  “主人,早。”

  她经历过各种各样粗暴的清事,昨天晚上,两个受伤的人温柔舔舐彼此伤口,还是第一次。

  她有些恍惚,那种感觉,好不真实。

  宋辰溪微微蹙着眉,她看着阮糖满是少年气的脸,觉得自己直接问也不太好。

  事后什么都不记得,未免也太渣了吧。

  退!退!退!

  阮糖见主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缓缓坐起来,拾起地上散乱的衣服,胡乱披上,声音有些哑然,有些失落,“我,先去做......做早饭。”

  “阮糖!”宋辰溪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她不敢。

  宋辰溪也坐起来,用被子挡住自己,把音量降低一点,“阮糖,早。”

  阮糖如释重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双肩耸了耸,吸了一下鼻子,带着黏糊糊的鼻音说道:“嗯。”

  她刚想走,忽然手腕被温柔地牵起。

  “阮糖?”

  宋辰溪觉得阮糖不对劲,肩膀微微颤抖,不说话,也不看她,“你哭了?”

  “难道我,难道我,我......昨天欺负你了?”

  宋辰溪越说越没有底气,她本来不想问出口的,但是她受不了阮糖哭。

  阮糖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

  “没有!”阮糖立刻转身,一双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没有吗?”宋辰溪把阮糖往床面前拽了拽。

  阮糖用力摇头,发丝粘在眼角的泪痕上。

  “那你为什么哭?”宋辰溪一边说,一边摩挲阮糖干净的指甲盖,片刻后又“嗯?”了一声。

  “没有,我......我没有哭。”阮糖说完,眼角又溢出一滴晶莹。

  泪水从她鸦羽般的睫毛上滑落,像一颗做自由落体的玻璃珠子。

  “什么?”宋辰溪已经没有用力了,阮糖如果想,随时都可以把手抽走。

  阮糖没有回答,她抬起眼睛,看着宋辰溪。

  那一双眼睛,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墨,漆黑而幽深。

  她的脸上印上了暖融融的光,看起来高贵圣洁,又脆弱易碎。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辰溪说完,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是一句什么狗血台词?

  没有料想到宋辰溪会这样说,阮糖怔怔地看着她。

  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样的宋辰溪。

  这短暂的一分钟,她想了很久,就算这是一场游戏,她只是希望,主人能玩的久一点。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来到公司,宋辰溪像往常一样先将助理送来的待处理事项,事无巨细全看一遍。

  然后学习一至两小时。

  她从茶水间回来后,办公桌上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晃着二郎腿。

  “宝贝儿,可算回来啦。”

  听见声音,原本还在思考问题的宋辰溪愣了一下,思绪被打断,有点不开心。

  “你怎么来了。”

  宋辰溪斜着眼睛睨了一下佘敏,淡淡的走向桌子。

  她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满满的嫌弃与不屑。

  “我不能来吗?”

  “无所谓,不过,”宋辰溪缓缓走到桌子边,一手按在桌面上,一手插在腰间,“麻烦你把你的腚从我的办公桌上移开。”

  佘敏不高兴地撇撇嘴,然后隔空翻了一个白眼,“蹭”地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你最近,真奇怪。”佘敏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女士烟,还没点着,就被宋辰溪一把扯走,扔进了垃圾桶。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扔掉香烟后,双手环胸倚在落地窗上。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职业装,西装面料半身裙拦腰系了一条G家腰带,显得腰臀比近乎完美。

  看在美女的份上,佘敏忍住暴怒,“宋二,你把白鲸会所关了?”

  “嗯。”宋辰溪毫不掩饰。

  佘敏的眉毛用力挑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

  “干什么啊,不赚钱啦?”她在宋辰溪面前硬不起来,只能来软的。

  宋辰溪用食指挑开百叶帘,看了一眼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查了会所流水,以及我个人账户,我,不差这点钱。”

  “嗯,是不差,你看过会员名单没,葛总,施总,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人都是在你店里冲卡了的,说不给玩儿就不给玩儿了?”

  “就他们那些玩法,我不问他们追加就不错了。”宋辰溪依旧满不在乎。

  白鲸会所是原身一手打造,背靠宋氏集团,手握各界巨鳄的各类交易信息。

  能来这里玩的,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主,都不希望事情闹大,宋辰溪一个局外人,看的比较通透。

  “你丫的,这就过分了,姐妹儿这么多年,你他妈什么意思呀?”佘敏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毕竟也是个富二代优性Alpha,没点脾气也不正常。

  “你他妈最近怎么回事,做什么事情能不能他妈的告知我一声?嗯?”

  宋辰溪懒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佘敏,”宋辰溪侧着身子,海藻一般的长发披在肩头,“请你不要总对我说‘他妈’,是不是不说脏话就不会说话?”

  “宋辰溪!”佘敏踩着恨天高,几步就走到宋辰溪身后。

  她一把将宋辰溪翻了个面,迫使对方正视自己。

  “佘敏,背着我,把我的会所搞得这样乌烟瘴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感谢你?”宋辰溪不喜欢别人突然的触碰,立刻揪住佘敏的衬衫领口,语气冷的像是结了冰。

  佘敏穿着恨天高,比宋辰溪高了小半个头。

  这会儿被宋辰溪揪住衣领,反而比落水狗还狼狈。

  离开宋辰溪公司大楼后,佘敏吐了一口唾沫,抹了一把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大楼,小声嘀咕,“宋辰溪,我他妈跟你没完!”

  距离上次“睡觉事件”过去一周了,宋辰溪和阮糖相安无事,两人还是各自睡在各自的房间。

  这两天,宋辰溪明显感觉到小Omega微笑的次数变多了,偶尔还会一个人在厨房里哼歌。

  虽然,每次看到宋辰溪后就立刻停下,但已经是进步了。

  往往这个时候,宋辰溪会隔着厨房玻璃门,对着她做个鬼脸。

  阮糖会害羞地低下头,抿嘴浅浅地笑。

  看见阮糖笑,宋辰溪也会跟着笑。

  今天是休息日,宋辰溪照例待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

  宋辰溪一边看公司的夏季新款企划案,一边思考设计图。

  阮糖把喜好的葡萄放在宋辰溪面前后,就转身要走。

  宋辰溪放下手里的企划案,对阮糖说,“你去哪?”

  阮糖看了看门的方向,“我去,做家务。”

  宋辰溪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阮糖不敢违抗,乖乖在宋辰溪身边坐了下来。

  宋辰溪弯腰挑了一个最大,颜色最深的葡萄,小心撕开果皮,然后把果肉递到阮糖嘴边,“张嘴,啊——”

  阮糖看着宋辰溪的样子,哼笑了一声。

  “阮糖,乖。”

  看着宋辰溪有些撒娇的成分,阮糖小小地张开了嘴巴。

  果肉香甜,鲜嫩多汁。

  “好吃。”阮糖说完,开心地舔舔嘴角。

  “好吃啊,那我再给你剥一个啊。”说罢,宋辰溪又挑了一个个头大的,剥好递给阮糖。

  同时,她说,“阮糖,我上次不是说过,家务由我来做,你吃水果,我去拖地。”

  “不!不!”阮糖连忙摇头,刘海跟着轻轻晃动,“我......我现在,没什么事情。”

  宋辰溪补充道:“你可以画画,画鲜花,画天空,也可以画衣服,画家具,总之,画什么都可以,你很有天赋。”

  第一次有人说她画画有天赋,阮糖有点不要好意思。

  葡萄递送到阮糖嘴边,她偷偷看了一眼宋辰溪的脸,然后咬了大半颗果肉。

  甜甜的汁水顺着宋辰溪的指缝流了出来,突然,阮糖的脸凑了过来。

  宋辰溪没来得及抽面纸,一种温热的,柔软的触感攀上她的指腹。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iquge84.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iquge84.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