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止殇
第19章止殇
朗朗月夜之下，竟是有了一层层厚厚的乌云笼住了金华城，丝丝雨滴铺天盖地的砸向纷扰热闹的人间。
顿时有的商贩大呼小叫的想要从四周找一片能够挡雨的东西，不然这一车的美味可就是要被糟蹋了，然后抬头指天叫骂着这不遂人意的苍天。
但此雨确实没有浇灭金华夜市的热情，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氛围。
雨幕之下，那条长长的舞龙队伍反倒是更加的活跃，舞动于烟雨之中，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游人们驻足围观，惊叹于这神乎其神的技法真的与自然融为了一体，拍手称赞的声音响彻大街小巷，甚至有人向那条舞龙身上扔出去一把的铜板，祈求风调雨顺，家人安康。
雨夜之下，唯有方别怪异地看向了天空，因为在那穹顶之上，竟然是那妖气幻化出的一条黑龙，正在盘旋于金华城上兴风作浪！
方别眉头一皱，腰间撤华已然出鞘。
顿时风止云静，方圆十余里雨滴凝结在了半空，汹涌澎湃的剑气裹满了撤华，甚至围绕方别产生了阵阵气浪，片刻之后，云开月明，漫天的雨幕直接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天下光芒尽被这把剑的剑光所遮掩。
在望去，那天上的黑龙却是成了两段，身上所有的鳞片都尽数破裂，汩汩的黑血从那条龙的浑身上下的伤口之中涌出，如同一条截成两段苟延残喘的蚯蚓一样。
与此同时在东南方射来一记亦是不容小觑的道箭，裹挟破灭之意径直的向黑龙冲去，正西方滔天的文气翻涌，在夜空之中凝聚成了一道圣人的法相，见那圣人一推手，滚滚的文气如同洪流一样想要吞噬了这条黑龙。
方别一看，便知道了在金华之中也是卧虎藏龙，除了刚刚这两式的发出者，甚至感受到了十几道同样强大的气息在蓄势待发。
佛门，道家，兵家，儒家，阴阳家等等接有存在，倒是百家争鸣，一有尽有了，也难怪那黑山老妖为何不敢直接吞了这方城池了。
方别不禁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金华城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黑龙在如此攻击之下定然是片骨无存，但是那道通天的妖气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是愈演愈烈，颇有一种黑云压城之感觉。
周遭的游人商贩却没有察觉这风起云涌，只是察觉到这雨貌似是要停了的模样，把刚刚拆下来的灯笼挂了上去，盖住铺子的麻布揭了下来，又是开始了热火朝天。
扎堆儿在其中的燕赤霞虽是也察觉到了异常，但也察觉到了方别出的那一剑，就放下了握住的剑柄，唏嘘的摇了摇头：
“这方兄实力到底还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但没想到在此金华亦是卧虎藏龙，看来这回我也得去那明月书院涨涨见识了。”
说罢燕赤霞就一拍背后的剑匣，一柄刻满符文的小剑直冲云霄，直接钉在了那通天黑气之上，竟然真的是那团妖气停止了动静！看到此幕后就直奔明月书院跑去。
方别从布袋之中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往嘴里嘬了几口，一品桃花之馥郁顿时醒了心神，起了精神，身若惊鸿一般朝着明月书院掠去。
也得亏方别的步法了得，寻常车马一个时辰才能抵达的路程直接一炷香就给到达了。
到地方一看，这明月书院可真是气派啊，整个建筑宏伟壮观，布局严谨。楼亭仓舍，左右对称，光这一汉白玉石所打造而成的门面就足够出彩，不负明月书院的大名了。
一步踏了进去，就仿佛有儒音洗礼，方别一低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彩绘，也是些神异的玩意儿。
内里的楼亭仓舍皆为白玉墙，墨玉瓦，不染世俗的尘埃，宛若天上的明月。
只是奈何，这轮明月，在今日却被乌云给盖住了。
妖气之源头在明月书院的最里面的一间亭子中，李泽渊打坐在一位白袍染血，容貌俊美的女子身后，身上滔滔的文气疯狂的灌入女子体内！
“院长！一定要撑住啊，该死的这桃花酿居然还是带少了，最后一丝没有消磨掉的诅咒居然在最后一刻就膨胀到了如此的程度！”
在李泽渊的周围，一群白袍先生也是盘坐在地上，嘴中诵出儒道典学，压抑着此刻天上盘旋的妖气。
得幸于燕赤霞的那一剑，众人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如今书院院长为了庇护书院，才让那妖魔有了可乘之机。
在李泽渊旁边的另一位老人，面色担忧的看着当今书院院长柳如是说道：
“如是，一定要撑住，我现在就去把那妖魔给收服了！”
说罢老人的脚下恍然生出一柄虚无缥缈的剑，而老人则是遇剑乘风，破那黑云万里，从袖子中祭出了一面古镜。
片刻天空上的妖气就滚滚的涌入古镜之中，而老人的眉头也是皱的越来越深，只因那面古镜之上竟然浮出了道道裂纹。
“这封印之器如今竟然收不下你了！”
老者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光闪烁，妖云轰鸣，明明可以一剑将其消灭，却不能下手，只能这样与其纠缠。
只因这妖魔催动了柳如是和其余书院先生们体内的诅咒，早就同命共生，但若是放任其为之，整个书院怕也沦为地狱，负了这儒家明月之意。
倘若斩杀，这明月书院的主心骨也就没了，这明月也不复存在……
就在老者犹豫之际，顿时整个书院的文气涌入了柳如是的体内，她睁开了双眸，看着面前盘坐的李泽渊和天上踏剑的先生以及这漫天的黑气缓缓站起了身来。
李泽渊惊喜的胡子都歪了：
“如是！你醒了！”
柳如是点了点头，闭眼内视了体内心脉之上的黑纹叹了口气：
“时也，命也。倒是苦了你们这些先生同我一起遭受此罪，明月书院当有此劫，李先生不用为之自责，毕竟，那桃花酿却有奇效，只是可惜以后再也喝不到如此美酒了。”
柳如是回想着李泽渊送来的桃花酿的滋味不禁咽下了一口口水，桃花的确温润，化得了体内的诅咒，但终归就差一点，真是不甘心啊……
然后柳如是对着天上的老者说到：
“明叔，剩下的交与我来吧。”
接着明眸如炬，一本本的书柬围绕在柳如是的身旁，繁杂而又充满哲理的古文如龙般冲上了天空，化为道道金色的锁链，一寸一寸的将天上那肆虐的妖气拖回了自己的体内。
眉宇之中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最终仍是把那条黑气锁入了心脉的咒文之中。
“明月之殇，将止于我，明月书院可以失去一位院长，但不能失去你们这些先生！”
柳如是朝天喊道，浑身的文气在面前凝聚成为一杆利剑，然后裹挟圣贤之意径直的朝着柳如是的心脉刺去。
在一众大先生想要阻拦的时候，一粒石子从不远处飞来，势不可挡，直接撞坏了即将刺入柳如是心脉的利剑。
众人朝着石子袭来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一袭冕服，哪怕在如此至暇污垢之地仍有独立世外之感的方别。
发丝随风舞动，腰际撤华旁的酒葫芦亦是晃动，方别面带笑容的开口说道：
“如此佳人，怎可陨于如此剑刃之上，见诸位貌似遇到了些麻烦，在下可以尽微薄之力予以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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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有的商贩大呼小叫的想要从四周找一片能够挡雨的东西，不然这一车的美味可就是要被糟蹋了，然后抬头指天叫骂着这不遂人意的苍天。
但此雨确实没有浇灭金华夜市的热情，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氛围。
雨幕之下，那条长长的舞龙队伍反倒是更加的活跃，舞动于烟雨之中，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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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之下，唯有方别怪异地看向了天空，因为在那穹顶之上，竟然是那妖气幻化出的一条黑龙，正在盘旋于金华城上兴风作浪！
方别眉头一皱，腰间撤华已然出鞘。
顿时风止云静，方圆十余里雨滴凝结在了半空，汹涌澎湃的剑气裹满了撤华，甚至围绕方别产生了阵阵气浪，片刻之后，云开月明，漫天的雨幕直接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天下光芒尽被这把剑的剑光所遮掩。
在望去，那天上的黑龙却是成了两段，身上所有的鳞片都尽数破裂，汩汩的黑血从那条龙的浑身上下的伤口之中涌出，如同一条截成两段苟延残喘的蚯蚓一样。
与此同时在东南方射来一记亦是不容小觑的道箭，裹挟破灭之意径直的向黑龙冲去，正西方滔天的文气翻涌，在夜空之中凝聚成了一道圣人的法相，见那圣人一推手，滚滚的文气如同洪流一样想要吞噬了这条黑龙。
方别一看，便知道了在金华之中也是卧虎藏龙，除了刚刚这两式的发出者，甚至感受到了十几道同样强大的气息在蓄势待发。
佛门，道家，兵家，儒家，阴阳家等等接有存在，倒是百家争鸣，一有尽有了，也难怪那黑山老妖为何不敢直接吞了这方城池了。
方别不禁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金华城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黑龙在如此攻击之下定然是片骨无存，但是那道通天的妖气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是愈演愈烈，颇有一种黑云压城之感觉。
周遭的游人商贩却没有察觉这风起云涌，只是察觉到这雨貌似是要停了的模样，把刚刚拆下来的灯笼挂了上去，盖住铺子的麻布揭了下来，又是开始了热火朝天。
扎堆儿在其中的燕赤霞虽是也察觉到了异常，但也察觉到了方别出的那一剑，就放下了握住的剑柄，唏嘘的摇了摇头：
“这方兄实力到底还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但没想到在此金华亦是卧虎藏龙，看来这回我也得去那明月书院涨涨见识了。”
说罢燕赤霞就一拍背后的剑匣，一柄刻满符文的小剑直冲云霄，直接钉在了那通天黑气之上，竟然真的是那团妖气停止了动静！看到此幕后就直奔明月书院跑去。
方别从布袋之中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往嘴里嘬了几口，一品桃花之馥郁顿时醒了心神，起了精神，身若惊鸿一般朝着明月书院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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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一看，这明月书院可真是气派啊，整个建筑宏伟壮观，布局严谨。楼亭仓舍，左右对称，光这一汉白玉石所打造而成的门面就足够出彩，不负明月书院的大名了。
一步踏了进去，就仿佛有儒音洗礼，方别一低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彩绘，也是些神异的玩意儿。
内里的楼亭仓舍皆为白玉墙，墨玉瓦，不染世俗的尘埃，宛若天上的明月。
只是奈何，这轮明月，在今日却被乌云给盖住了。
妖气之源头在明月书院的最里面的一间亭子中，李泽渊打坐在一位白袍染血，容貌俊美的女子身后，身上滔滔的文气疯狂的灌入女子体内！
“院长！一定要撑住啊，该死的这桃花酿居然还是带少了，最后一丝没有消磨掉的诅咒居然在最后一刻就膨胀到了如此的程度！”
在李泽渊的周围，一群白袍先生也是盘坐在地上，嘴中诵出儒道典学，压抑着此刻天上盘旋的妖气。
得幸于燕赤霞的那一剑，众人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如今书院院长为了庇护书院，才让那妖魔有了可乘之机。
在李泽渊旁边的另一位老人，面色担忧的看着当今书院院长柳如是说道：
“如是，一定要撑住，我现在就去把那妖魔给收服了！”
说罢老人的脚下恍然生出一柄虚无缥缈的剑，而老人则是遇剑乘风，破那黑云万里，从袖子中祭出了一面古镜。
片刻天空上的妖气就滚滚的涌入古镜之中，而老人的眉头也是皱的越来越深，只因那面古镜之上竟然浮出了道道裂纹。
“这封印之器如今竟然收不下你了！”
老者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光闪烁，妖云轰鸣，明明可以一剑将其消灭，却不能下手，只能这样与其纠缠。
只因这妖魔催动了柳如是和其余书院先生们体内的诅咒，早就同命共生，但若是放任其为之，整个书院怕也沦为地狱，负了这儒家明月之意。
倘若斩杀，这明月书院的主心骨也就没了，这明月也不复存在……
就在老者犹豫之际，顿时整个书院的文气涌入了柳如是的体内，她睁开了双眸，看着面前盘坐的李泽渊和天上踏剑的先生以及这漫天的黑气缓缓站起了身来。
李泽渊惊喜的胡子都歪了：
“如是！你醒了！”
柳如是点了点头，闭眼内视了体内心脉之上的黑纹叹了口气：
“时也，命也。倒是苦了你们这些先生同我一起遭受此罪，明月书院当有此劫，李先生不用为之自责，毕竟，那桃花酿却有奇效，只是可惜以后再也喝不到如此美酒了。”
柳如是回想着李泽渊送来的桃花酿的滋味不禁咽下了一口口水，桃花的确温润，化得了体内的诅咒，但终归就差一点，真是不甘心啊……
然后柳如是对着天上的老者说到：
“明叔，剩下的交与我来吧。”
接着明眸如炬，一本本的书柬围绕在柳如是的身旁，繁杂而又充满哲理的古文如龙般冲上了天空，化为道道金色的锁链，一寸一寸的将天上那肆虐的妖气拖回了自己的体内。
眉宇之中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最终仍是把那条黑气锁入了心脉的咒文之中。
“明月之殇，将止于我，明月书院可以失去一位院长，但不能失去你们这些先生！”
柳如是朝天喊道，浑身的文气在面前凝聚成为一杆利剑，然后裹挟圣贤之意径直的朝着柳如是的心脉刺去。
在一众大先生想要阻拦的时候，一粒石子从不远处飞来，势不可挡，直接撞坏了即将刺入柳如是心脉的利剑。
众人朝着石子袭来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一袭冕服，哪怕在如此至暇污垢之地仍有独立世外之感的方别。
发丝随风舞动，腰际撤华旁的酒葫芦亦是晃动，方别面带笑容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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