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原剧情之刘台_重生农家之小饭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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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原剧情之刘台

  刘台背着书篓走在杜家村里的泥路上,昨日下了雨,他与父亲都不放心一人在家的杜如林,所以刘台一下学就背了不少吃食过来看望曾经的同窗。是的,曾经。自从杜家大哥被混混打死之后,杜家伯父也没有撑多久,很快跟着去了,没有家人供养杜如林,也没守好家里的银钱,被贼人偷去了,即使刘夫子坚持免束修让他上学,但衣食住行照样压垮了他,杜如林不得不休学回家。

  刘台抿紧了唇,目光中闪过一丝对好友的痛惜。

  “如林,我来看你了,你在做什么?”刘台进了杜家的家门,就看到杜如林正蹲在一个农具前,一脸纠结,但见到刘台进门,还是振奋了些精神。

  杜如林随手在脏兮兮的短打上抹了一把手上的泥,衣衫也有个破口,也没有缝补,杜如林扬起笑容,“刘台,你来了。”杜如林目光落到刘台背过来书篓里的东西上,挠挠头,“你不要给我带吃的了,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你家的银子都丢了,你总得吃饭生活啊!我也不是一直给你带,等你缓过来了,就不给你带了。”

  刘台熟门熟路的将书篓拿到厨房去,将里面的食物分门别类的放在该放的地方,这才一手拿着空书篓出来,道:“你在做什么?”

  杜如林不好意思的道:“我想修一修农具,过些日子,满仓哥说带我熟悉地里的活儿,我总得慢慢上手才行。”

  刘台有些难过,“你以前哪里做过这个?”

  “总是要慢慢做起来的。”杜如林垂下头,“熟悉熟悉就好了,很快就能上手了。”也不知是要说服刘台,还是要说服自己。

  刘台看起来比杜如林还难过,抬手抹了抹泪,“你好好的,别把你读的书都忘了,要是不记得了,就去私塾读书,爹说了,不收你束修,你什么时候想去都行!就算隔三差五的去一趟也行!爹说,你多读点书,长大了做个账房也是个门路,知不知道?!”

  “知道……等我把家里地里的活儿都上手了,我抽时间就去。”

  “不过我才不要你去当账房,你等着!等我以后考中了,你过来给我当师爷!”

  “行。”杜如林笑了笑,“以后我给你当师爷。”

  刘台又陪了一会儿才不放心的离开,他也要回私塾好好备考了,他马上就要考童生了,回到镇子上,刘台正看到几个官差拿着大棍狠狠的一棍子打在一个男人背上,将那个跑着的人打的吐了一口血,扑倒在了地上,刘台吓得一颤,连忙顺着四散的人群躲到了路边。

  “邱友,你在这里啊!”刘台看到不远处的同窗,连忙上前几步拉了他的手,惊恐的道:“太可怕了,官差竟然当街打人。”刘台捂着胸口,轻轻拍了拍。

  邱友看起来却并不害怕,反而带着些快意,笑着问道:“你从如林家里回来了?他如何了?”

  刘台叹了口气,“还是那样,对了,你有不穿的衣衫吗?下次你去的时候给他带件去吧!我今天看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也没人给补,还脏兮兮的,没有换洗。”

  邱友沉默了下,点点头。

  路中间,几个官差已经把那个吐血的男人围住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我看你还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阿么在这里你能跑多远?爷爷们等你好几天了!可算把你给逮着了!”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是听陈……呜……”官差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嘴上,成功的把他嘴里的话给踹了回去,蹦出了几颗门牙。

  刘台一颤,有些不敢再看,转过头拉了拉邱友道:“我们走吧!”

  “走?不行,我得看清楚了,下次去杜家,好跟如林说,杀他哥哥的人是怎么被抓的。”邱友冷着脸望着吐血男人的方向。

  刘台瞪大眼,“他就是那个打死杜家大哥的混混啊!”

  邱友点点头。

  “儿啊!我的儿啊!”远处颤颤巍巍追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阿么,被一个哥儿扶着,哭着往这边赶,“求你们不要打他,这是挖我的心啊!”老阿么哭着跪倒在地,合掌求饶。

  “罗清!你带我阿么回去!求你照顾他,我苏俊侠下辈子当牛做马,一定报答你的恩情!”苏俊侠口齿不清,吐了一口血水,对着来人大声喊道。

  罗清似乎怒了,朝着他走过去,狠狠一脚踹在苏俊侠屁股上,把官差都看的一愣,罗清哭着,抬手擦了泪,“你自己的亲阿么,你不管!交给我!是,我肯定管!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认识了你们兄弟俩这对混蛋!一个给我留个遗腹子,一个把阿么丢给我……”罗清似乎崩溃了,蹲下身痛哭出声。“早跟你说过不让你打架……早跟你说过的……你们谁听我的了……呜呜呜……”

  苏俊侠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色,突然不管不顾的大喊道:“是陈家大管家让我动手的!他才是杀人……”

  又是一脚,“给爷闭嘴!陈家也是你能攀附的,给陈家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儿,还想污蔑陈家,架是你打的吧?人是你杀的吧?跟陈家有什么关系!你有证据吗你!”

  苏俊侠似乎绝望了,任凭口中血流不止,依旧怒吼道:“陈家杀人!在白沟偷偷埋了了一具尸体!我亲眼……”

  又是一顿毒打。

  “别打了别打了!”罗清想要阻拦,却毫无办法,反被推倒在一旁,只能痛哭。

  人群中,陈家管家看到这一幕,略略沉吟,顺着街边溜走了,苏俊侠竟然看到了当年他们埋尸,那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得赶紧处理了里面的尸体才是正经。

  “走吧!”便是邱友,此刻也隐有些不忍了,拉了刘台要走。

  “他说陈家……”刘台茫然道。

  “别管那么多,我们没办法对付陈家的。”邱友低声道:“等我们考中了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不是不知道,混混是陈家人派去的。

  刘台沉默下来,很快,到了去省城考试的日子,刘台几个同窗一同去了陶太守府上,他也是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父亲竟然与本郡太守有同窗之谊,刘台跟邱友在陶太守的推荐下,拜了夏夫子为师,并留在了省城备考。

  可是刻苦读书的安逸日子并没有太久,很快韩郡大旱,赈灾粮被烧,赈灾失败,灾民流离失所,陶太守被革职问罪,压往京城候审,偌大一个陶家,一夜之间风流云散,韩郡成了孔家的天下。

  刘台知道,陈家的后台便是孔家,也因为这个,即使是他曾放下自尊求陶太守,陶太守也没答应帮杜如林申冤,因为陈家有孔家作为后台,而如今,孔家甚至赢得了整个韩郡。

  城外饿殍遍地,灾民围城,城内两人如两只蝼蚁,邱友与刘台陷入恐慌与矛盾之中,是离开被饿极了的灾民生吞活剥,还是留下等着孔家人哪日想起来轻轻按死他们?!

  “你们去京城吧!我给你们写一封信,你们去投奔我一位朋友,先在那里安心住下备考。”夏夫子对两人说道。

  “可是城外都是灾民,我们只怕走不了多远就会被灾民劫掠。”邱友皱眉道。

  夏夫子沉吟道:“你们可以跟着刑车一同去。”

  刑车,正是押送陶家人的。

  夏夫子道:“太守对你们有恩,你们也该照顾他一路,有押送差役在,你们也可安然无忧。”

  “我担心家里父亲……”刘台垂首。

  但这个时候也没人能帮的了他,夏夫子能做的,也只是想法子送他们去京城,躲开眼下这些是非而已,邱友安慰道:“夫子是镇子上有名望的读书人,镇子上受过他教导的人不知凡几,肯定会护着他的,反倒是我家……”

  刘台听了,也连忙安慰邱友,“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家人都会没事的,如林也会好好的。”

  邱友只得点头。两人简单收拾了行囊,便等着跟押送陶太守的队伍一起进京。

  可是京城也并不是善地,刘台跟邱友没待多久,五皇子与三皇子的储位之争便已经火热化,双方你来我往,都带着火.药味,刘台跟邱友小心翼翼的,不露头不搞事,安安静静的躲在夏夫子好友家里读书,还去牢中看过陶太守一次,但银钱实在不够,没法常贿赂牢房差役,也就没法常去。

  又过了些日子,直至一天夜里,外面传来了喊打喊杀声,刘台跟邱友战战兢兢的听了一夜,还好没人闯进屋内来。

  次日,两人出门去看,大街上遍地血污,有净街者抬着尸体往牛车上放,断胳膊断腿,开膛破肚的尸体不知道多少,还有活着的在墙角呻.吟。

  净街者走过去吼了一声,“惨嚎什么!哭的人心烦,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过也未必能活的了,等新皇登基,你们都是谋逆,要株连九族的!”

  受伤的人哭的更厉害了,属于新皇的人马早被好好抬走照顾治疗,丢在街头的都是三皇子的,如今三皇子败了,蒋川被杀,他们这些人,也是废子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还不如一死干净。

  刘台被他们哭的心里难受。

  “听闻三皇子被幽闭府中,将军的尸身也在那里,不如我们也去,便是死,与将军死一块也是好的。”

  “我不去……我想回家……呜呜呜……”墙角处一个穿着戎装受重伤的年轻男人痛哭着。

  “走走走,你们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夏夫子好友是个芝麻小官,一早就被通知去衙门候命,不过也只是被训了训话,告诫一番,也就回来了。

  “伯父,外面怎么样了?”邱友问道。

  “新皇下旨赐死三皇子,诛母系九族,除族谱,贬为庶人,不入皇室陵墓,蒋川尸身挂到城门口暴尸三日,以示威慑。不过没事,都结束了,不必多想。”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结束,京城传言暗流涌动,说新皇得位不正,是弑父弑兄弑弟强夺来的皇位,早晚被天所弃,也会断送国朝气运。这样的说法,便是刘台邱友这种宅在家中读书备考的学子都略有耳闻,可见人尽皆知。

  新一轮的威慑开始了,大街上的血还未干,法场的血便已洒下,既然世人皆知新皇得位不正,那宽仁治国是不可能了,只有屠杀才能止住传言,刘台努力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直至他们借宿的人家被差役闯进来。

  “吕易何在?前日你可曾在书坊感慨陛下杀戮过重,有违天和?!”

  “我……”

  “抓起来!”

  “你们是谁?不在吕家名单之中。”差役打量着刘台邱友。

  两人两股战战,邱友硬着头皮道:“我们是借宿于此的学子,是要考科举的。”

  “你们与吕易是什么关系?”

  “吕易是我们夫子的同窗,我们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暂时借住于此。”邱友深吸一口气道。

  差役查看了刘台两人的路引,确认他们是从韩郡来的,与吕家无关,也就道:“赶紧收拾东西滚,吕家封了。”

  “伯父!”刘台叫了一声。

  吕易连连摇头叹息,示意他们赶紧离开,他出口不慎,惹祸上身,就不要连累两个孩子了。

  刘台邱友强忍了眼泪,简单收拾了东西,出了大门,眼睁睁的看着吕易被差役带走,吕家大门被贴了封条。

  “我们怎么办?陶伯父早早就被杀了,吕伯父也被抓了,我们……”刘台垂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邱友到底年纪大些,“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我们回乡。”

  也只能如此了……刘台沉默,亦无能为力。

  这些日子因恐惧京城杀戮,从京城返乡的人不少,刘台两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可以同行的队伍,这日,众人慢吞吞的走着,有车的坐车,没车靠两条腿走,一行人走在官道上,身后,一队人马从身后过来。

  “吁,前面的人让开路!”有士兵吼了一声。

  众人连忙散开,邱友刘台也连忙让到一旁,齐承与苏暖骑着马想要从路中间通过,刘台看到苏暖微微一愣,转头对着邱友道:“那个人好像苏家……”刘台连忙闭了嘴,暗自懊悔自己嘴快,怕被人听到。

  但齐承已经听到了,拉住马缰停了下来。苏家的另一个儿子苏冬,因为苏暖的缘故名声受损,远嫁惨死,苏家人恨极了他们,这一次齐承是跟苏暖一同回乡,想要看看能不能缓和苏暖与亲生父母的关系,但是他心底里其实并不抱什么指望,所以,他在听到刘台突然提到苏家之后,才会抱有一丝期待拉住马缰。

  “怎么了?”苏暖也停了下来。

  “这个人好像认识你。”齐承指了指刘台的所在。

  苏暖打量了下刘台,却并不认识他,但还是笑着道:“你认识我吗?我们是同乡?”

  刘台见苏暖跟在村子里的时候没什么大的变化,好似还是那个性格,只是穿着好了些,这才抬起头来,道:“我是沙山镇的人,我……以前见过你在镇子上……”骂人。

  刘台没说,但是苏暖已经明白了,他其实名声还挺响亮的哈……

  苏暖干笑两声,挠挠头,“我现在好多了。”已经不当街骂人了,改放齐承去打人了。

  齐承道:“他既然是同乡,不知道能不能向岳父岳母说和?”

  苏暖无奈道:“我爹娘软硬不吃,别说是同乡了,就是族长去也未必给面子,你想的太好了。不过我记得我们镇子上有个夫子挺有名望的,若是他,我爹娘也许还会给三分颜面,其他人没可能的。”

  “那就是我爹啊……”刘台幽幽地道。

  齐承跟苏暖的目光同时转了过来。

  最终,刘台邱友两人加入了齐承的马队,一同回乡,不过刘台要去劝服他爹,帮苏暖说好话。刘台这才知道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事情他好像帮不了忙。刘台思索许久,还是找了个休息的时候跟苏暖说了,“我觉得,我爹未必肯帮你。”毕竟那也是一条命,还是苏家父母当儿子一样养大的,这样的隔阂,哪里能是外人插手的。

  苏暖闻言,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苦笑了下,“我也清楚,只是……还抱着一丝希望罢了。”

  “那你还带我们一路吗?”刘台忐忑的道,但是他又做不来先欺瞒苏暖,回乡再推脱的事情。

  “带啊!毕竟是同乡嘛!帮不了我,我也会带你们回去的。”苏暖道。

  刘台十分感激,苏暖也没说什么,垂着头,神色十分落寞悲伤。

  马队极快,不过几日,刘台等就赶到了镇子上,苏暖近乡情怯,根本不敢面对苏父苏母,只能先在镇子上住下,刘台邱友则赶紧各自回家,看一场旱灾过去,家里人如何了。

  “爹,我回来了!我没考举人,只考到了秀才……”刘台嘴巴一撇,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离家多年,也不知父亲如何。

  刘夫子一头花白头发,神态老迈,几乎是瘦骨嶙峋,缓慢的走了出来,见到长高了一大截的刘台,刚想笑,就被刘台扑了个满怀,“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呜呜呜……”

  刘夫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刘台的头。

  “爹,你不知道,我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我陪着陶伯父去的京城,我还见着了两位皇子的夺嫡之争,死了好多人,我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说,对了,如林还好么?多年未见,我想去找他聊天。”见到自己父亲无恙,只是瘦了些头发白了些,刘台心酸之余,也觉得安心,至少父亲没事就行了。

  “如林……”刘夫子精神看着不大好,缓缓的道:“他去了,旱灾的时候,没扛过去……”

  刘台僵住了,“怎么可能……”

  “他年幼,家里又没存粮存钱,我让他过来跟我住,他还死硬着不肯,说不能连累我,又说同村的人会接济他……没想到……”

  刘台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还答应了要让如林当他的师爷,还想着回来之后跟他秉烛夜谈,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是,人不在了。

  半月后,刘台渐渐接手了刘夫子的私塾,旱灾的时候,刘夫子身体饿伤了,又因为陶太守跟杜如林的事情心神受损,越发苍老疲弱了,连私塾都渐渐的没法看顾,还好,刘台回来了,虽然只是个秀才,但是在乡下地方教书也绰绰有余。

  苏暖最终无功而返,苏家父母不肯原谅他,哪怕他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刘台跟邱友去送了他们,一行人说了会儿话,苏暖便道:“你们是不是又要考试了?再过些日子,举人的考试要开始了,可要跟我们同路?我们路过省城的,正好送你们过去。”

  刘台跟邱友互看了一眼,虽从未聊过这个事情,但是两人却极有默契的摇了摇头,刘台道:“我不考了,我父亲身体不好,我要留在家里,替他教书照顾他,而且,我好像不喜欢官场,做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邱友笑了笑,“我也想留下,我资质不好,要是考下去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算了吧!做个账房先生什么的也不错,成亲生子,照顾家人,也很好……”主要是他也上不起了,他家曾经也算是富户,可是一场旱灾下来,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家底自然也败的差不多了,而且,他确实是资质一般,科举花费的钱太多了,他若是继续上下去,简直是个无底洞。

  所以,算了。没了杜如林,刘台又一副要继承家业的模样,他也没什么心力一个人去拼了,留镇子上做个账房也行,作为读书人,衣食无忧,养家糊口还是很简单的。

  苏暖并不强求,反而苦涩的笑着,“挺好的,不走是对的,走了,也许会后悔一生。”

  刘台两人都没有说话。

  “告辞了。”苏暖拱手。

  “一路保重。”刘台邱友也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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