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荒岛遗城_大荒炼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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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荒岛遗城

  凌晨,浩瀚烟雨间,一艘大船乘风破浪,鱼跃而出。

  船舱内,几个老医师被颠得坐不稳,死死抓住把手,这才没有被甩出去。

  “居延湖向来风平浪静,怎么这里风浪如此之大?”有老医师叫苦不迭,“这把老骨头都快抖散了!”

  言景行也是感慨不已,幸亏自己跟萧丰学了点皮毛,这才能勉强坐稳。

  转眼看向黄清猗,他不由艳羡,不愧是水城上长大的女子,得天独厚,这点风浪对她而言,似乎完全不在话下,任它颠簸起伏,她都能抓住把手,竟是没有一点不适。

  再看唐老医师,他也觉不简单,这么一个老人家,居然连把手都不用扶,整个人仿佛与座位混为一体,牢牢坐在位上,恐怕实力不差,绝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颤颤巍巍。

  至于甲板上的烟长老,他就更不用去担心了,人家立在那里,如高山一般,除了时不时吐出一口烟雾,几日来,除了用餐,就没见他有什么变化。

  “真是高手,什么时候我能有那般功力就好了。”

  他心中忍不住羡慕,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连个师傅都没找到,也没有后续功法。

  虽没有后续功法,这几日他也没有丝毫懒惰,一直勤学苦练,闭目调息,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吸纳的灵力汇入丹田,便消失大半,几日来,体内的灵力不增反减。

  正思绪万千时,耳畔忽然传来烟长老的声音:“坐稳了!”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船只骤停。

  “怎么回事?”

  言景行心中疑惑,好奇地站起身来,站到船舱口,扶着栏杆往外张望。

  一眼望去,只见天地之间,灰茫茫一片,没有风,也没有鸟,仿佛沉入死寂之中。

  “真是奇了怪了。”他分明瞧见船只周围,湖水激荡,但这船却纹丝不动,“莫非是触礁搁浅了?”

  他正要往下看,忽地止住了动作,冷汗“唰”地流了下来,眼前景象,与前日里黄清猗小舟的遭遇颇为相似,只是当时船只未曾迫停罢了。

  他突地想起,黄清猗曾说过,在居延湖乘舟行船,是绝不能往船下看的,如若不然,轻则失魂落魄,重则命丧黄泉。

  回头去看黄清猗,却见她一双妙目正看来,似乎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他便冲她笑笑,示意无妨。

  “烟长老,发生什么事了?”船舱内有医师询问。

  烟长老挥了挥手:“别担心,船老大会处理。”

  果然就听船老大吩咐人去拿只鸡出来。

  边上有人迅速跑动,不一会儿,言景行就看见一个胖伙计拎着只烤鸡跑到了甲板上。

  “拿什么烤鸡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儿子,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船老大无奈地嘶吼,声音满是愤怒,“去仓库给我逮只活的来!”

  “噗嗤。”

  船老大声音很大,船舱里听得清清楚楚,黄清猗忍不住笑出声来,众人都是忍俊不禁,言景行站在船舱口,看得真切,笑得弯下了腰。

  又过了一会儿,船老大的胖儿子满身鸡毛的跑上了甲板,手里的鸡倒是活的,只是鸡毛七零八落,看上去惨不忍睹。

  船老大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满腔怒火,无奈地摆摆头,接过鸡:“你个笨蛋,好好学着点,不然以后怎么在居延湖讨生活?”

  只见他微曲,一手伸得笔直,一手拎着鸡,如弓似箭,一会儿又如老树盘根,一会儿又如苍穹鱼跃,身子比划着各种奇特姿势,口中念念有词,祈祷了好几分钟,手中小刀方才一挥,斩下鸡首,抛向湖里。

  过得片刻,天地忽地为之一清,船底轰隆隆作响,船只随着湖水,再度行进起来。

  “这是祭湖?”

  言景行好奇询问。

  船老大听见,点了点头,继续观测起方向来。

  这船底到底是什么?湖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言景行回身坐下,心中的兴趣越发浓厚,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实力太差,不敢下去查探,只将这些好奇了心底。

  船行百里,又一次停了下来。

  “还要来一次?”言景行不由咂舌,“船底这东西可真麻烦。”

  不过此番却是他想错了,船只停罢,船老大便探进头来:“各位医师,到地方了。”

  随即船舱下层钻出十几个护卫,带着武器和补给,先行下船戒备。

  过不片刻,又听烟长老声音响起:“各位医师,下船吧,我已查探过附近,并无危险。”

  众人这才带上轻便行李,往外走去,言景行刚到甲板,抬头一望,便忍不住惊叹:“太壮观了!”

  白色的沙滩蜿蜒曲折,延伸长远。

  眼前,是一座废弃的渡口,由灰白巨石砌筑,的圆木构架其中,透过渡口,目光望去,视线所及,城池建筑延绵不绝,虽荒废百年,但大体轮廓尚在,巨大宏伟,人在它面前,就仿佛是一只蚂蚁般渺小。在那残垣断壁里,生有大把荒草,七彩小花随风摇晃,在蓝天白云之下,别有一种苍凉之美。

  不只是他,数名医师都是一副震惊模样,旧城宏伟,比之现在的居延城,犹有胜之!

  而宏伟的建筑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人类的智慧,终究难敌自然伟力,整座废城,透露出一股震撼人心的苍茫,城中有风吹来,竟似也带着荒凉气息。

  “曾经辉煌,难敌时光。”

  有人感慨出声。

  “所以才有求道长生之说。”

  另一人接话。

  “别感慨了,咱们出发吧。”唐老医师深呼了一口气,平复激动心情,“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东南渡口,要去到北边,还有不少路程。”

  “东南渡口?唐老医师,这旧城有几个渡口?”

  言景行好奇地询问。

  唐老医师拄着拐棍下船:“三个,东南渡口、西南渡口、正南渡口。东南渡口离新城最近,因此我们在此下船,先往北到东北岸,再沿途往西北岸找寻,避免疏漏。”

  “好。”

  明心草生长偏北,这样寻找的确缜密,众人都是赞同。

  一行人在护卫围绕下,穿城而行,灰石街道虽已荒废,却依然平坦,比之城外荒野里行走,速度无疑要快上许多。

  两边建筑不停后退,这城池风景虽好,但看得多了,也就腻了,除了时不时晃一眼草木,看看有无明心草踪迹,大部分时候,大家都在闷头赶路。

  言景行不时看看黄清猗,却见她闷闷不乐,小嘴嘟得老高。

  心中迷惑了一下,转眼看看四周护卫,不由得明了,暗笑一声:“这清猗姑娘多半是想来遗址寻宝玩,结果护卫太多,又一直赶路,她没办法到处逛,因此心里老大不乐意吧。”

  想到这里,他便挑拣几个笑话,去逗她开心,黄清猗心思单纯,不一会儿就乐得花枝乱颤,把不愉快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走了大半天,远远已能听到浪潮声,想来已经临近终点,几名老医师连忙叫嚷着休息,他们年老体衰,又无武艺在身,一个个气喘吁吁,累得够呛。

  烟长老翻看地图,已经是到了东北岸附近,但见他们状况,纵是再心急,也不能勉强,毕竟识别明心草,还得靠他们这些医师,要是累垮了,明天的寻药之路,将更加漫长。

  众人就地歇息,吃点干粮,喝点水,恢复体力。

  黄清猗这时可就坐不住了,拉着言景行就往附近建筑里钻。

  “不要走远,遇到危险,救援不及!”

  烟长老长长吐出一口烟雾,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好的,谢谢烟长老提醒。”

  言景行只匆忙应了一声,就被拉进了一幢建筑。

  这建筑很是高大,院门大开,入目是空旷的前院,只是无人打理,已经荒草丛生,院中立着高大的假山,山石嶙峋,颇具苍凉气息。

  言景行不由暗赞,清猗姑娘的眼光不错,选了处有钱人家院落寻宝。

  而黄清猗看也不看这院落,径直往房屋前走去,伸出纤纤玉手,微微用力,“吱呀”一声,推门,沉积百年的尘埃簌簌地往下掉。

  好在两人早有准备,掩鼻后退,没有吃上灰尘。

  尘埃落定,言景行刚要进去,黄清猗却忽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哎呀,这里不好玩,我们出去啦!”

  言景行眨巴眨巴眼,一脸茫然,这黄清猗方才还兴致勃勃的,怎么突然就闹着要出去了?

  “灰尘太大,容易弄脏衣服。”黄清猗白了他一眼,“真是个呆子。”

  言景行恍然大悟,也是,女孩子嘛,总归是爱干净的:“也对,咱们走吧。”

  两人说笑着,走出了院子。

  院内,微风轻拂,花草摇曳。

  忽地,被推开的房门处,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落下,转瞬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双轻微的足印。

  院外,众人歇息足了,看时辰已不早,便再度启程,想在天黑前赶到东北岸。

  夕阳西下,一行人的影子长长地拖在东侧街道上,伴着澎湃的浪潮声,咸湿的风吹过来,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

  果然,不多时,已经能看到大街尽头,有数座高耸的瞭望楼,城楼都是用巨大的灰白石砌筑,每一块甚至比人还要高,足足有丈余,石上布满青苔,缝隙间长着一圈圈杂草,远远看去,就仿佛给瞭望楼套上了层薄薄的绿纱。

  众人没有再走,就近寻了处府邸,烟长老入内查探后,便在院子里生起火来。

  趁着天还没有黑透,黄清猗百无聊赖,心思萌动,想去看看那奔涌大江,拉着言景行就要出去玩,言景行嘴里答应着,却知道此处情况不明,需要和大伙儿说上一声,因此找到烟长老:“烟长老,现在天还没黑,我和清猗姑娘想去江边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明心草的踪迹。”

  抬头看看天色,烟长老略一沉吟,嘶哑的声音响起:“注意安全,速去速回。”

  “好。”

  言景行应了一声,这才拉着黄清猗出去。

  街道只修到瞭望楼下,便已是尽头,楼外十丈处,水岸参差不齐,巨大的浪花拍打在岸上,轰隆声响,震耳欲聋!

  站在瞭望楼旁,远远地,只见浪潮滔天,激荡起一片片白生生的浪花,让人不敢接近。

  这壮观景象,瞧得人目眩神迷。

  声浪巨大,却掩不住黄清猗的欣喜:“这古城虽然荒废,但风景还真是不错呢!”

  言景行也是点头,这般汹涌湍急的大江,太少见了。

  “咱们去瞭望楼上观江吧?”

  沿着岸边走了一段路,黄清猗突发奇想。

  言景行看了看天色,此时夕阳已落,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在地上,倒也还明亮,他略微迟疑了片刻,瞧见黄清猗期盼的眼神,不由心头一软:“好吧,那咱们就上去看看。”

  瞭望楼高大,里面有楼梯直达高处,虽然老久,却也结实,两人兴致勃勃地攀援上去。

  上得平台,两人扶栏看去,视野开阔,果真就大有不同。

  大江浩瀚,一眼望不到尽头,那电闪雷鸣的北岛,竟是一丝踪迹也没有,若非别人告知,根本无从知晓其存在。

  皎洁的月光洒落江面,只见江水滚滚,浪花奔腾,迎着猎猎江风,言景行蓦地生起豪情万丈,人生在世,自当仗剑而行,做出一番大事,方不负穿越一场!

  畅想许久,月渐稀,夜朦胧,周身袭来凉意,一阵孤寂莫名生起,他情绪猛地低落,豪情如烟去,禁不住想起家来,即便他父母早逝,但抚养接济的乡亲,惺惺相惜的朋友,都让他甚是思念。

  一腔乡思,寄托流水。

  良久,言景行长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为何情绪如此大起大落,只以为是环境的变幻影响了他。

  迷茫间看向黄清猗,只见她正望着大江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月的清辉落在她脸上,衬出些清冷来。

  清猗姑娘,算是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朋友了吧?虽然当初嚷嚷着当向导要酬劳,但几天相处下来,哪还不知那只是玩笑之言,随着情谊渐深,有她在身边,也是一种慰藉了。

  他忽地又想起萧丰和林川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可还安全?

  言景行再度陷入思绪,不曾瞧见,身后古城,月光铺洒下,远处数十条黑影在废弃屋顶上兔起鹘落,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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