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_大明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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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朱祁钰听闻,心中有了一刻的痛楚,他不忍去南宫探望钱锦妱,只能下令命太医给她好好治伤,又特意着人去尚宫局,告诉她们不许短了南宫用度。

  “你不去看看她吗?”贞儿问道。

  朱祁钰以为她在吃醋,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你不愿我去看她?”

  贞儿摇了摇头,钱锦妱在朱祁钰的心中是否重要,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不去激怒他,言辞不再忤逆他,一切顺着他的意思,她便能一直这样天长日久的安稳下去。

  从冬至春,春过又夏。

  朱祁镇已经陷在了瓦刺将是一年了,朱祁钰派杨善等人再次去了瓦刺,也先自知在朱祁镇是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处,派人南下求和,说愿意放朱祁镇回去。

  1450年景泰元年,八月初,大明太上皇朱祁镇从也先的驻地出发,羁留塞北一年之后,他终于踏上了回乡之路。一连十五日的车马劳顿,北狩一年的太上皇,终于回宫了。

  朱祁钰自东安门出迎,行了臣子拜见之礼,朱祁镇答拜,贞儿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二人互拉双手,泪涕沾襟,相互推辞逊让了许久。

  朱祁镇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清宁宫看望太后,孙太后老了许多,看着朱祁镇有些沧桑的面容,难免心疼。

  “你受苦了。”孙太后掩面哭泣。

  “母后,儿子回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朱祁镇在孙太后的面前哭了出来,没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

  “回来就好,你既回来了,有些人也该退位还政了。”孙太后想起这一年吴太后对她的各种不敬,恨恨道。

  “祁钰执政治国之能在朕之上,儿子今后只想陪在母后身边尽孝,退位还政之事,日后再议吧。”经过这一年塞北的风吹日晒,朱祁镇也时常在自行悔过,只当这场战役是上天对他在位无能的惩罚。

  孙太后看出他的意志被消磨了许多,也是随意几句打发过去,不再多说。

  朱祁镇去到坤宁宫,看到中宫易主,追问才知他从前的后妃都被朱祁钰下令迁住道了南宫。尤其是知道钱皇后的事后,更是难过。他赶去南宫想要看看她们,奈何门口的侍卫说,没有朱祁钰的准允不许任何人进去。

  晚膳时候,朱祁钰在乾清宫设宴款待朱祁镇,二人相对而坐。他东瞧西看,没有瞧见贞儿的身影,朱祁钰看出他的意图,冷笑了一下,命人为朱祁镇倒酒。

  走上前倒酒的太监朱祁镇看着十分眼熟,仔细一想眼前这个人是从前在朝霞殿伺候惠妃的人,汪直。

  “你怎么……”汪直这一年在司礼监很是得力,私下暗里为朱祁钰做了不少事,日子就了也就存了野心,他把主意打到了东厂那里。

  汪直倒完酒,恭谨道:“太上皇记得奴才,是奴才的荣幸。如今奴才已在司礼监当差了,今日被陛下召来侍膳,是奴才的幸事。”

  “今日菜色不错,尚食局是花了些心思的,皇兄在塞北时候的吃食定是难以比得上宫中,趁热用一些吧。”朱祁钰端起酒杯,敬向朱祁镇。

  朱祁镇没有去拿酒杯,而是直直的看着他,问道:“为何要将她们迁到南宫居住,他们不过是一群女人罢了。”

  朱祁钰将酒饮下,“朕才是皇帝,后宫该是朕的女人住的地方,而皇兄从前的后妃,要是挪去了冷宫未免显得无情,南宫虽然偏僻,但是打扫出来还是能住人的。”

  “即使她们受得住,可是濬儿当时才两岁,你是他的叔父,竟没有丝毫顾护之心!”万宸妃在冷宫诞下了三皇子,三皇子一直是体弱多病,二皇子朱见潾也是瘦小,重庆和嘉善两位公主也是娇气,太医总是时不时的往那里去。最让他担心的是大皇子朱见濬,他是太子,身份尊贵,怎么能让他长在南宫那个地方。

  “说来说去,皇兄还是怪朕苛待了你的女人和孩子,你既回来了,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多了。”朱祁钰享受如今坐拥天下的感觉,拥有了权利,才能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

  此时一个太监进来,恭谨道:“陛下,人带来了。”

  众人向门口看去,贞儿身披一袭红色的嫁衣,头戴流苏缀玉金冠,盖着红色的面纱很是好看。

  朱祁镇看到贞儿很是欢喜,他抑制住了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朱祁钰眼中有了一丝惊艳,这样打扮一下,贞儿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了。

  朱祁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面纱摘下。贞儿看着朱祁镇,不由红了眼圈。

  “她眼下披着嫁衣站在你的面前,朕给你两条路,一是如果你想娶她,那么便用你后妃和孩子的命来换。二是你亲口对她说你无意娶她,朕便会将你好好的养在南宫,你的后妃和孩子也能活命。”世间不论任何一个男子,都是将儿女情长放在了第二位,如果她忽冷忽热是因为还在记恨自己,那么如今只是想让贞儿亲眼瞧见朱祁镇会如何选,他们二人兄弟多年,他知道朱祁镇不会自私到牺牲南宫的那些人。

  朱祁镇站起身,走向朱祁钰,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贞儿不愿朱祁镇为难,可是明白此时没有她说话的份,她看向朱祁镇,他从前是个器宇轩昂有气魄的男子,不过一年,他看上去已不是那个神采奕奕的样子了,看着他这样,她不免有些心疼。

  朱祁镇看了贞儿一眼,淡淡道:“求你放过南宫的那些人,朕愿意将江山拱手相让。”

  贞儿料到这会是朱祁镇选的路,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大明在朱祁钰执政之下虽然民生安定,但手段暴戾且心狠手辣,大臣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朱祁钰听他这样一说,大笑起来,凑近贞儿的耳边轻声道:“看到了吗,他与当日的我选了同样的路,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少怨恨我一些了?”

  “拿酒来!”朱祁钰对汪直命道。汪直端了两杯酒奉上,朱祁钰示意贞儿拿起,贞儿虽不明何意,但依旧顺从他意。

  “皇兄不要的女子,不如就让臣弟将她留在身边好生宠着,这杯就当做合卺酒,还请皇兄做个见证。”朱祁钰假意笑着,要贞儿与他交杯。

  贞儿看了一眼朱祁镇,眼中的泪水难以自持的流下来,与他饮下那交杯酒。

  “奉朕旨意,将太上皇送入南宫修养,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他既然将朱祁镇迎会,就不会杀他,但是为了避免他麾下的旧臣有谋反之心,不得不想法子断了他与前朝臣子的往来。

  朱祁钰将酒杯扔在地上,当着朱祁镇的面将贞儿横抱在怀,向内殿走去。

  朱祁镇想要上前,却被汪直拦住,汪直小声道:“还请太上皇珍重自身,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南宫的女人和孩子想想。”

  汪直一语直戳要点,南宫的人都还在日日夜夜等着他回来,为了他们,他也不能得罪朱祁钰。朱祁镇眼看着贞儿被朱祁钰抱到了内殿,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此时心中的痛苦无人能懂。

  内殿,朱祁钰将贞儿抱到榻上,他伸手去解贞儿的衣衫,贞儿却本能的躲开了他。

  殿内被他吩咐要布置成大婚时的样子,桌上燃着一对龙凤花烛,摆着一壶酒和酒杯,贞儿走过去倒了两杯酒,她的指甲伸到了其中一个杯中,她端着酒杯走近递给他,“方才那一杯,是你要做样子给他看的,这一杯才是真正的交杯合卺。”

  朱祁钰拿过一杯,与她手腕交错,“从此你我夫妇二人,不离不弃。”

  二人饮下,贞儿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朱祁钰突然用力将她压在身下,冷漠道:“朕答应你将他迎会做到了,那么你答应朕的,是不是也该表出诚意呢?”

  贞儿渐渐不再反抗他,朱祁钰闭上眼俯身想要一亲芳泽之时,听见匕首刺破衣帛的声音,他心口一痛,一把匕首刺在他的胸前,匕首刺得浅,之时略微的伤了皮肉。

  朱祁钰看到这把匕首,就知是朱祁镇的,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贴身带着,这一刀刺中的不是他的身,而是他的心。他难忍怒意,抬手打了贞儿一个耳光。

  贞儿的嘴角流出一丝血,她撑起身坐起,冷眼看着朱祁钰,她微微地颤着手,全身冰冷,血液似已凝结,如木偶般地瘫坐着。

  曾经与朱祁钰的一切的美好如云烟一般在脑海中浮现。她双眸如寒星,冷冷地望着他说:“这红色的宫墙之内,于我不过是阎罗殿般的地方,曾经的我从未想过留下,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他的后妃,或许你并不知道,早在你对他下毒之前,他就已应允你我二人的婚事,也应允让我同你一起离开皇宫,如果你不对他下手,或许我们就能……”

  “你的意思是,朱祁镇早就知道你我之间的事了?!”朱祁钰不敢置信。

  “我为什么要欺骗你?你与我之间,我与他之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移情于他,却不能怪他夺你所爱。”她指甲中掺了毒,方才那杯中的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她故意要他先选,或是天命,她的那杯才是掺了毒的。贞儿只想在自己死前,让他不要再怨怼朱祁镇。

  “你要当初要顾及母妃该得的尊荣,要顾及王振东厂势力的扩大,更要顾及大明百姓的民安,却唯独没有顾及过我,我要的是可以回桃花苑与你享一世安稳,也可找一水乡之地避世,为何你偏偏要将他逼入绝境,他是君你是臣,他也是你的亲皇兄,从来都不愿过多的为难你,你对他下毒之事,早已知悉,他不愿治罪于你,瞒着了所有人。”贞儿只觉腹中愈来愈痛,额上开始冒出冷汗。

  “你不要再说了!这些不过都是他在你面前装作大度样子的手段,他要让你觉得他是个好人,让你觉得只有我才是恶人!我的母妃一直受孙太后所欺,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你说他是个明君?!真是笑话!如若像你所说,他早知你我之间的情谊,又偏要将你留在身边,装作深情的样子令你动容,将你抢走,这样只会让我更恨!”吴太后这一年对孙太后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知道的,他许是可以报复,学着朱祁镇那年的样子,当做全然不知。而对于贞儿,他有亏欠和无奈,只是从不知朱祁镇竟是知道的。

  “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朕不会几次三番的派人去瓦刺议和,他该庆幸才是!”朱祁钰捂着流血的伤口,恶狠狠地看着贞儿,即使他得到不她的心了,得到人也是好的。

  “太上皇征战被俘,孙太后毫不犹豫立你为帝执掌天下大权,而你如今却要将他软禁南宫,你行如此不仁不义之事,如何对得起先帝在天之灵?”贞儿知道朱祁钰不会将皇位让回,声称是要朱祁镇修养,不允任何人探视,与软禁又有何不同?

  朱祁钰满面怒容的走近她,伸手狠狠地掐向她的脖子,用力似要掐断一般,贞儿痛苦的蹙起眉头,却不肯求饶一声。

  “你以为你是谁?朕早已不是当初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的郕王了,万贞儿啊万贞儿,你不过是朕在府邸之时看上的一个女子,朕想杀了你简直轻而易举,若不是念着往日情分,你以为还可以留着性命活到今日?”

  他满目猩红地说完后,松开了手。

  “真是可笑,你若想杀了我,那便下旨赐我一条三尺白绫,你如此这般逼迫,不过是害怕罢了……”贞儿冷笑。

  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桃花苑中那个温润如玉的郕王了,她从前只是怨怼。如今,她对他,竟多了一丝恨意……

  “荒唐,朕已是这天下的君主,有何可怕?!”朱祁钰嘲弄地看着她。

  她闭上眼睛想要忍住要落下的清泪,忍住凄凉的心绪,略带讽刺道:“你害怕孙太后余留在朝中的势力,害怕这朝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对你有不臣之心,害怕有一日皇位被朱祁镇夺回……”

  “给朕闭嘴!”

  他放佛被她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贞儿见他如此反应,嘴角处泛起一丝阴笑,无视此时朱祁钰眼中现出的杀气,“朱祁镇是先帝亲立的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大明皇帝,而你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你派人与瓦刺义和,朝中人心不稳,看似是为了救人,不过是不想输了你登基为帝的第一场战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昏懦,将长兄软禁,在我眼里,你根本配不上坐上那座龙椅,甚至不配为人!”

  朱祁钰的心中隐隐作痛,百感交集,他看着贞儿,眼神里尽是伤痛,他要怎么开口对她说,这天下原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愿让回是为了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得到想要得到的人。

  而他一直害怕的,是她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喜欢《万贞儿传》的朋友们留下评论哦!V章前十名评论剧情的读者们皆有红包相送!谢谢!祝小主们万福金安!作者WB:程颖zyy(欢迎随时来敲^_^)ps:朱祁钰和万贞儿的故事告诉我们,要找个三观相同的人在一起很重要。^_^这是一篇肥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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