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他抬起头,望见笑yy的乌发美人,忽然恍然_黑月光受害者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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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霄/他抬起头,望见笑yy的乌发美人,忽然恍然

  时节如流,日子如常。裴言还是像前些日子那样等薄辞雪睡着再过去,站一会儿就走,再没有压着他失态地边哭边亲。他知道薄辞雪厌恶他,更怕对方忍着厌恶纵容自己为所欲为,于是再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有饭菜还是照做不误。

  叶赫真倒是来得很勤,隔一天来一趟,没和裴言撞在一起也算是个奇迹。

  最开始薄辞雪以为他是裴言叫来折辱自己的,看两人态度又觉得不像,颇为摸不着头脑。裴言自从搞了他一次之后就变得十分奇怪,仿佛他批上贴着特赦令,操几下再大的罪行都能赦。而这异族人又意外的懂礼数,每回都不空着手来,第一次带了骨珠,第二次带了副弹筝用的义甲,第三次又带了一枚硕大无比的狼牙。薄辞雪的小箱子被塞得满满当当,前所未有的热闹。

  叶赫真也发现它变满了。来得多了,他自觉和薄辞雪混熟了一点,厚着脸皮让薄辞雪把自己送的那串珠子戴上。薄辞雪问为什么他又支支吾吾说不明白,当然也就没有戴。叶赫真很难过,心碎之下把薄辞雪的剩饭全吃了。

  倒是一无所知的裴言有点高兴,以为薄辞雪胃口变好了,康复有望,做饭的动力大增。

  月亮渐渐圆了起来,从细细的弦月开始越长越胖,胖成了一只白糯糯的团子。薄辞雪久居深宫,看见碗里的汤圆时才想起来,又是一年上元节了。

  往年这个时候宫里一向很热闹,民间更是如此,光云京内就有好几处规模不一的灯市。只是他已多年不曾专程去看,不知如今又会是怎样的热闹场面。

  只有这夜的月亮不变。圆滚滚的,胖乎乎的。

  叶赫真这夜翻墙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白衣广袖的美人站在树影下,微微仰头,看檐角那枚剔透的冬月。他穿得不多,所以显得格外瘦高,像雪地里一株凋敝的植物,透出无限的萧条与寂寞。

  叶赫真顿觉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再不把人牢牢抓住就会被月亮晒化了似的。他大步走上前,把身上的狼皮往薄辞雪身上一裹,将人严严实实地兜进怀里:“嘿,在想什么?”

  薄辞雪五感衰退,及至被兜头盖住才发觉身后有人,吓了一跳。他无可奈何地捏了捏眉心,道:“在想将军今晚又过来做什么。”

  叶赫真莫名开心起来。可能骨子里就贱兮兮的,他特别喜欢薄辞雪这种不跟他讲实话、却又带着淡淡宽纵的模样:“今晚是元宵节,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会出去看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薄辞雪点头:“嗯。将军要去吗?”

  “想。”叶赫真点头的幅度比他大多了,迫切非常:“还想和你一起去。”

  薄辞雪微笑:“我出不出得去,将军不知道么?”

  叶赫真猛拍胸脯:“出得去!放心,我们偷偷的。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外面那些侍卫发现你的。”

  好么,他一个人偷鸡摸狗还不够,还想拉薄辞雪一起下水!

  叶赫真说完也稍觉耳热。可他总觉得,虽然薄辞雪每天都是一副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内心却也是隐隐想出去的。

  毕竟他也才二十来岁嘛。二十来岁,在寿命漫长的星师里面是个年轻的不得了的年纪了。

  可惜薄辞雪还是没答应,让他自己玩去,哄孩子似的。叶赫真不免气闷,这些日子薄辞雪看似跟他熟了起来,有说有笑的,其实压根没动真感情。对方很懂用什么话能驯顺什么样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哄得人团团转。幸好这坏蛋不好美色,不然后宫这么大,哪里住得下那么多神魂颠倒的倒霉鬼呢。

  他一面庆幸,一面把薄辞雪往怀里一揣,翻墙而出。

  这夜,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云京城的政权交接还算和平,经济在短暂的冲击下很快恢复了活力。黑金配色的古老城池屹立在夜空下,极尽辉煌美丽,丝毫看不出当日兵临城下的衰颓之貌。

  沿着崇光门正对着的那条大街向前走,便是全云京最大的灯市所在。数万盏花灯交相辉映,引来了无数游人。游人肩摩踵接,正月里的寒气也被挤散了不少,觉不出更深露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披着白裘的乌发美人面无表情地走在积雪未化的长街上,任凭一旁的异域青年说尽了好话也不理人。这一对的相貌甚是出众,尤其是清贵疏离的那位,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我错啦,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叶赫真掏钱买了根糖葫芦,快走两步追上去,把糖葫芦塞进薄辞雪手里:“——刚买的,尝尝这个?好多小孩围着要买买不到,幸亏我抢到了。”

  薄辞雪咬了一口,即便味觉退化也被酸得不行,叼了一点点糖皮就走了。叶赫真三口两口把剩下的炫完,又捧了一只大红薯追上去。正巧一群腰上系着长绳的人连吵带跳地拦住道路,薄辞雪不得不停住脚步,一回头,又被塞了满满一嘴红薯。

  “这是在干什么?”叶赫真好奇地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问。最前面那人衣着华丽,头上戴着的面具却十分狰狞可怖,吐着血淋淋的假舌头。身后没戴面具的人则一手握着长绳,另一手挥着鞭子,抽得虎虎生风。

  “这叫‘打鬼’。”一旁有人看见叶赫真异族人的面容,好心解释:“这一遭打完,邪祟就近不了身了。”

  正说着,人群里忽有人被“鬼”打中。“鬼”欢呼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换被打中的人戴上面具,继续新一轮的游戏。

  薄辞雪将热腾腾的红薯吞下去,远远望着欢乐的人群。他们笃信世间真有一群翻云覆雨无所不能的神鬼,打走邪祟便可远离苦厄,永远幸福,永远美满。

  “真是热闹啊。”叶赫真土生土长的草原人一个,从未见过这种盛事,见状不由得感叹道。那人见叶赫真点头认同,倍生骄傲之感,笑道:“往年这里还有‘烧火判儿’的,今年这里的冰灯太多,改到别的地方去了。那判官有五六尺高,光煤都要填十几斤,烧起来那叫一个壮观……不过今年的灯也格外别致,什么样的都有,真是要看花眼了……”

  他往前一指,不远处正是一片琉璃华彩,光灿夺目。叶赫真谢过他,偏头冲薄辞雪笑:“看看去吧?我把最好看的那盏送给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个子又高,嗓门又大,引得满街的人都往他们两个身上看。薄辞雪脸皮薄,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只好匆匆一点头。叶赫真欢喜得不得了,忙拉着人去了。

  头顶花灯千万,将夜空映得通明。有纸扎的,纱制的,羊角的,鱼骨的,绿玻璃的,还有用西瓜雕的,里面点着半寸银烛。灯棚处处描着彩画,挂着金铃,红彤彤光滟滟,装点得像婚房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赫真挑花了眼,便让薄辞雪选。薄辞雪随手一指,叶赫真正要掏钱,却被商铺的老板阻止了。老板哈哈一笑,道:“客官,咱这里的灯不兴卖,需得猜出灯谜来。”

  薄辞雪显然早有预料。他撕下灯上贴着的字条,递给叶赫真,眼带戏谑:“将军请?”

  叶赫真文盲一个,欢喜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他讪笑着接过,打开一看,只见字条上写着“人在草木中”,打一字。

  字谜不难,薄辞雪看了一眼便有了答案,猜出是个“茶”字。可惜叶赫真的中原话才刚说顺,字都还没识全。抓耳挠腮了半晌,只得认栽。

  猜中了可以领走一盏花灯,猜不中却是要输钱的。叶赫真跟薄辞雪走在灯市里,一家一家挨着逛下去,把钱输得精光。他运气其实很好,抽到的灯谜都很简单,无奈对中原文字太不熟悉,一路上硬是一个也没猜出来。

  灯市上难得见这么倔的人,不少人都跟了上去,每到他灰头土脸地交钱之时都会发出嘻嘻哈哈的喝倒彩声。叶赫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见薄辞雪难得露出不似作伪的笑意,也跟着高兴起来。他拉拉薄辞雪的衣袖,耳语道:“别看不起我,这么多灯,肯定能猜出一盏的。”

  “将军百折不挠,真乃意志坚定之人也。”薄辞雪似笑非笑地往他钱袋里扫了一眼,道:“就是不知还剩几个钱?”

  叶赫真不用摸也知道不剩多少了。他苦恼皱眉,低头思索一阵,忽然像想起什么,兴奋道:“我脖子上这个颈环是黄金打的,应该还挺值钱,实在不行拿去当了。”

  那颈环足有半斤重,中间刻了一只振翅欲飞的海东青,上面嵌满了祖母绿、玛瑙、猫眼等彩宝,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薄辞雪听得一乐,道:“将军收了神通吧。再试最后一次,把你兜里的钱花干净就回去吧。”

  叶赫真见他容色带上了微不可察的疲倦,只得放弃了把祖传的黄金圈拿去当掉的念头,点头说好。见两人又要再试,原本散开的人群又兴高采烈地围了上来,喔喔地开始起哄:

  “又来了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买定离手,我赌这回还是猜不出来!”

  “哈哈哈哈谁跟你买,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灯棚老板这一晚赚得盆满钵满,看叶赫真这冤大头格外顺眼。他笑眯眯地转过身,提出一盏格外精巧的冰灯,道:“这盏是小店的镇店之作,不如来猜猜试试?看你今晚输了不少,若还猜不出,就不要你钱了。”

  老板说着拨了两下,那灯便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五光十色,果然与众不同。原来那灯并非单纯一层冰壳,内里还由大到小嵌套了六只精雕细刻的小灯,最里面置了一只造型别致的琉璃杯,杯里烧着温度很低的海茶油,将冰灯由内到外映得晶莹剔透。此灯一出,人群里顿时有人叫道:“老板,不行你出个价吧!多少我都买!”

  另一人推他一把:“你急什么,先让人家猜完!”

  又有人大笑:“反正也够呛猜得出,你等他猜完再问不也一样嘛!”

  周围又是一片嬉闹之声。薄辞雪含笑看着叶赫真,替他把谜题从灯后揭下来。叶赫真被他看得颇为紧张,心跳极快,赶紧低头看题。

  ——“六出花飞灵霄上”。

  “六出花”,意思就是六瓣之花。“灵霄上”,灵霄上指的是……

  叶赫真的手心有些发汗,似有所感,但又抓不住。他抬起头,望见笑吟吟的乌发美人,忽然恍然:“雪,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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