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_六零年代之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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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 137 章

  沈卫民往前走去,他看着有点虚,走到一块石头跟前的时候,还站不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沈肆看着沈卫民走过去,叹了一口气,他咋就忘了,虽然三柱子现在看上去已经无恙,但自小身体就不好。刚才看到那样的情景,他们都觉得恶心想吐,却还能忍住,就只有三柱子反应最大。

  “四哥,要不我跟上去看看”吴途眼神一转,主动提出。

  “不用了,三柱子做事不比你有分寸这边气味不好,他想透口气,你跟上去干什么”沈肆想都不想的拒绝。

  池山生产队全体社员选举出的生产队大队长,沈肆咋可能啥都不懂。

  算起来,他年纪并不大,被选为大队长的时候,才刚结婚不久。而和他同台竞争的包括吴林等人在内,都有一定的支持基础。就算他是沈家人,如果得不到认可,大家也不会支持他。

  事实是,他最后的胜利者,在一定程度上这个结果能说明一切问题。

  关于沈卫民和吴途之间的恩怨,沈肆不说十分了解,七八分还是有的。如果在两人里面选,他毫不犹豫偏向沈卫民。

  听到沈肆这么说,吴途表情讪讪:“呃,你说得对。”

  到现在,大家都还记得他和沈卫民不对付的事情。其实,破坏轮胎事情之后,他再没有和沈卫民对上过。如果两个人实力相当,你争我夺存有悬念。但是当对手的实力十倍于自己,处于弱势的那个就很难产生嫉妒心理了,慕强心更重。

  吴途虽然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偏激,到现在也不理解他和沈卫民怎么产生了这么大的差距。但是面对强者,作为偏弱的一方,他亦会心生尊敬和退意。

  现如今的沈家沟,和沈卫民交好才能有不错的发展,几乎已经成了沈家沟摆在明面上却未宣于众口的认知。现在和沈卫民作对,不是自寻末路吗不过让他上赶着去讨好,也是不可能的,实在舍不下这个脸。

  吴途无所谓的站在原地,“四哥不用太担心,我见到的那只老虎,虽然四肢强壮,动作矫捷,但明显能看出是尚未成年的青年虎。”

  如果是这样,当然最好了。年轻就意味着经验不足,老虎缺乏生杀予夺的能力,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些。不过,沈肆现在还有一层担心,就是那些死掉的鸡鸭,老一辈的倒是有用鸡鸭祭祀的习俗,但都是整鸡整鸭,像这样残忍的扭断脖子,直接扔在这里的做法实在有些残忍。

  沈肆不傻,当然不会在看过现场之后依然认为这些事是老虎所为,打眼一瞧这就是人为。那问题又来了,沈家沟里真的存在这么恶心的人吗

  这两年沈家沟不说已经走上了富裕道路,但吃饱饭是没问题的。像早先一天两顿饭的习俗已经离他们远去,现在家家户户都能保证一天三顿饭,甚至隔几天吃顿干饭,已经不是梦想。

  沈家沟有如今的发展,社员们生活水平有如此大提高,全靠食品加工厂。这是沈家沟大部分社员原先根本没有想到的事,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沈肆作为池山生产队大队长,对此很满意。自然而然的,对沈卫民就多了几分尊重和信服。沈家沟全体社员中,热爱这个村子的不在少数,但是像沈卫民一样为村子做出如此大贡献的只有他一个。

  只靠这一点,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有人给创造了这么美好的生存环境,大家就应该继续奋斗,积极生活。但是眼前这个场景却在告诉他,欣欣向荣中还存在着许多龃龉。

  就是不知道那些腌臜到底想干什么

  沈卫民背靠石头,慢慢挪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借巨石隐藏身体,只要现在后面没人跟上来,肯定发现不了他的动作。

  他其实是有些心急的,他家虎子就是个二哈,虎头虎脑虎性,自从进了沈家的大门,就再没有受过委屈。刚刚那声巨大的虎啸,别人听着是威慑,在沈卫民听来确实虎子受了到吓,声音中是显而易见的委屈。

  想到自家精神抖擞的小脑斧现在耷拉着脑袋呜咽着舔舐着伤口,沈卫民就有些心疼。

  就算当初不待见它的时候,沈卫民对虎子做的最大的反感动作,就是让它仰面躺倒,四脚乱蹬,他在旁边瞧乐呵,再多可真就没有了。

  他家虎子是个精的,相处久了,还学会了察言观色。虽然时常耍无赖,把大脑袋按在他腿上,让他给揉脖子,但到底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感情到底是不一样的。自家东西自己嫌弃的不行,但如果它在外面受了委屈,自己却比谁都在乎,这大概是人之共有特性。

  三月上旬,天气偏凉。沈卫民穿着长袖长裤,但是在草丛间行走,还是被勾挂了衣裳。抬手间,又一次被路边的锯齿草划伤了胳膊,沈卫民“嘶”了一声,然后从空间里拿出手帕,随便缠在伤口处。

  要是从刚刚的地方直接向前出发,他很快就能赶到虎子声音发出处。他这一绕,就多出三倍距离不止。在山下叫人回来之前,他必须先找到虎子。

  穿过密实的草丛林,沈卫民终于走到了树林中,这是条小道,可供人通过。沈卫民舒了口气,终于走出来了。这一路,他可以说是伤痕累累,胳膊和脚腕上都被锯齿草划伤,现在他满身是汗,汗渍经过伤口

  啧,酸爽

  不过现在顾不得感慨了,沈卫民看了看周围,这里树木稀疏,没有杂草挡住目光,环视周围时能看出很远去,根本没看见他家虎子。

  沈卫民蹙眉,按理说不应该啊。他拿出口哨,尝试吹了两声。

  接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虎啸。声音陡然出现,吓得沈卫民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口哨扔出去。二哈虎还真是一点不懂他的心情啊,唉

  不过这一声,确实让沈卫民确定了他的位置。沈卫民朝着声音来源处走了几步,果然在坑里看到了他家虎子。

  这显然是一个陷阱,不管是坑本身,还是他家虎子现在的遭遇都说明这一点。

  他家惯常精神奕奕的虎子现在垂个脑袋,乖巧的扒在坑底。爪子上的夹子尤其刺眼,夹子的齿轮狠狠的刺进虎子的爪子,鲜血沾上了他的毛皮。沈卫民虽然站在坑沿,却能闻见它身上的血腥味。

  深陷陷阱,天性无法改变,就算小脑斧只是平常有些虎,这时候还是十分警惕的。反正沈卫民出来之前,他对周围一切都充满着愤怒的警惕。不过这一切都在看到来人是沈卫民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刚刚还炸毛的虎子“砰”的一声趴回地上,受伤的前爪子抬了抬,跟着还呜咽了两声。

  呃,如果没有看到刚刚的场景,沈卫民现在肯定心软,但是不仅看到了虎子威风凛凛的样子,又看到了他从威风到委屈转变的过程,现在的沈卫民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不过虎子是自家的,难不成还能在这时候和它计较啥不成

  沈卫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还没站稳,虎头就凑过来了。

  沈卫民摸摸它的脖子,开始说教:“平常看见你挺聪明的,这次怎么回事儿,难道看不出这是个陷阱”

  虎子好像有些委屈,连着呜咽了两声。

  “你还有脸委屈,你主人我为了找你,刚刚可受了不少罪。现在还在担惊受怕。”沈卫民拍了两下虎头。

  小脑斧呼噜呼噜,还主动把脑袋送到沈卫民手上让他撸。

  沈卫民抬起他的前爪,查看他的伤势。大概知道主人是为他好,小脑斧非常配合的抬起了爪子,期间还不忘伸出大舌头舔沈卫民的脸,表达亲昵,也是撒娇。

  “老实待着,”沈卫民把虎头推远。他尝试着想把虎爪上的兽夹子掰开,使尽力气都不得其法。

  正巧这时候,他听见远处有人喊他。沈卫民轻轻皱眉,他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止血药。墨鱼骨,中药材,磨成粉末就是上好的止血物。“忍受一下,回头找专业人士给你弄。”沈卫民把粉末洒在虎爪爪上,然后不经商量把脑斧扔进了空间。

  顺势从旁边捧一把土搓了搓手上的血,才站起身来。

  “三柱子,你在哪儿”

  “四哥,我在这儿呢”沈卫民奋力伸着胳膊。陷阱很深,四周泥墙光滑,单靠沈卫民的力量根本出不去。也无怪乎他家健壮的虎子都只能蔫巴巴的待在坑底。

  “四哥,我在这儿”沈卫民连着喊了好几声。

  终于,有人听见了他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肆打头领着几个人走过来了。

  “三柱子,你怎么掉坑里头去了”沈肆二话不说,蹲在坑沿伸手去拉沈卫民。

  “刚刚受了惊吓,本想静静脑子,走着、走着就走到这边来了。没注意看路,脚下一滑就到沟里去了。这应该是谁家挖的陷阱。”沈卫民被几个人合力拉到上面,他已经连站都站不住,只能坐在地上回答沈肆的问题。

  “陷阱”沈肆这才有余力看向周围。这个坑一看就不是天然行成,再加上里面的杂草和木架子,确实是陷阱。

  “你是没看到陷阱才掉下去的”看着可不像,沈卫民现在虽然有些狼狈,满头大汗、手上脏污,但不像是踩了陷阱掉下去的,否则不会完好的站在这里。

  沈卫民摇头,“我掉下去之前,险境就是这样了。坑底不见兽夹,还留下了新鲜血迹,不久前应该有猎物掉下去。”

  沈卫民选择实话实说,虎子被他扔进了空间,但是陷阱确实已经发生了作用。现在坑底还留着痕迹,因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还一时没有发现,但等回过神来根本瞒不住人,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你说什么”沈肆立刻组织人去检查坑底。事实正如沈卫民叙述的一样,没找到兽夹,坑底确实有血迹。

  “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怎么能在这里挖陷阱”沈肆皱眉。

  沈家沟靠山,以打猎为生的却没有几户。池山近山没有限制,谁都可以随意上山。为了保障社员安全,村里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猎户不得在上山路以及半山以下的地方挖掘陷阱,就怕猎不到猎物再伤了人。

  北山背阳,平时少有人来,但规定就是规定。谁违反了规定,都得给村里人一个交待。

  沈卫民说自己受了惊吓,崴了脚脖子,要坐在原地休息。所以最后大家集合的地方就变成了他这边来。

  不断有人从四方聚集过来,沈卫民这才知道来的人还真不少。包括沈大柱沈二毛父子,以及沈二柱都在行列之中。

  “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沈肆又问了一遍。

  “是啊,大队长。倒是瞧见了只野鸡,见着人逃的飞快。”沈明磊冷哼道。

  沈肆点头,算是听见了他说的话。然后回头和沈卫民商量去了,“三柱子你也听见声音了吧你说怎么会找不到呢”

  沈卫民轻轻点头,表示她确实听到了声音。不过,“近山已经十几年没有兽类出现,我们刚刚确实听到了声音,不过要想分辨出老虎具体离我们多远不现实。

  往好处想,没准它是自己回深山去了。别说,这小脑斧还挺聪明。”

  沈卫民越说越得劲儿,回过神来就发现沈肆正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不是,三柱子你这话是认真的。”

  “没,我说着玩的。”沈卫民抿唇。这是什么世道啊,夸夸自家虎子都不成。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跌这一脚撞坏了脑袋。如果是这样,我肯定连家都回不去,直接就被家里长辈捶爆了。”

  沈家近门子有多宝贝沈三柱,他是真心体验过的。平常其实很难看出来,但是如果三柱有需要,或者在谁家受了委屈,那就显现出来了。比如曾经和三柱子有过矛盾的吴家,除了因为三柱子亲自推荐、大家商讨一致通过的吴林之外,吴家其他人现在在村里都不受待见。

  沈肆对此倒没意见。三柱以一己之力拔高“沈”这个姓氏的认知度,族中有家族荣誉感的长辈小辈都很看好他,并且期望他能为家族带来更多的荣誉。

  如此一来,沈卫民自然就成了沈家一族的宝贝蛋。要是因为他摔坏了脑子,那他真是万死不辞其咎,直接成为沈家沟的罪人了。

  沈卫民轻声笑,并不接沈肆的话。

  “既然找不见老虎的下落,这件事就只能放置一段时间。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沈肆摇头,出动这么多人,还是找不到,他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更应该好好调查那些鸡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论是让鸡鸭致死的方法残忍,杀死鸡鸭之后的处置手段也堪称暴殄天物。这年头,谁家能吃顿肉都是奢侈,他竟然把鸡鸭放置野外让它们日渐腐烂。毁坏食物的行为绝对不能原谅。

  沈卫民心里闪过熊熊烈火,他们这么努力,周六周天都不得闲,终于把沈家沟食品加工厂办成现在这样,勉强还能看,可不是让人随便糟蹋的。

  因为一些原因,红池生产队每年需要交的公粮数是其他生产队的两倍之多。这也就是说,工厂在承担多出那一倍的基础上,又替生产队承担了半数,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给每家每户多留粮食是想让大家都能吃饱饭,是沈卫民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给予身边人的帮助。这份心意不容践踏。

  另外,不管是横死的鸡鸭,还是开在路边的陷阱,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确实可能存在危害生产队和谐安定的人。

  “你说的对,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沈肆皱眉,“这样,明天早上在西广场召开大会,我和大家好好唠唠这事。”

  沈肆这话虽然是对沈卫民说的,却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当然其中也有神色慌张的。

  沈卫民眯眼看着沈大柱,心中突然闪过一种可能性。

  十天前

  呵,不是吧

  沈卫民一边否定自己,一边不可抑制的朝着这方面想。

  所有人集合完毕,大家一起下山。

  山脚下,沈卫民抬头就看到了赵琪和俩孩子。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想着,沈卫民快步走到三人身边。

  “小叔。”李家康和叶聪抬头看向沈卫民,询问意图明显。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沈卫民笑着说道,然后压低声音加了一句“回家再说。”

  在山上耽搁了些时间,下山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今晚他们一家要留在村里,下午,沈新乾和李招娣就开始打扫卫生了。

  堂屋容易收拾,这个季节不用烧炕,铺上床铺就能睡人。没有建设规划的东屋倒成了最难收拾的地方,屋内堆满东西,全部挪开是个不小的工程。老两口没有在这上面死磕,睡哪不是睡。

  最后决定晚上大家都睡在堂屋。沈新乾和李招娣睡在西间,沈卫民和赵琪睡在东间,两个小的睡在东间旁边的屋里。如此,只要拿出几床被褥就可以了。

  刚进门,李家康和叶聪就一人拉着沈卫民一条胳膊,“小叔,小叔,你见到猫猫了吗它没事儿吧,没有被发现吧”

  自从猫猫来了沈家,除了往来密切的沈东林和赵和,其他人都知道沈家养了猫,却不知道它的品种。李家康和叶聪一开始就被告诫不能随意带猫猫出去,最好待在在家里。所以在俩孩子看来,大家知道猫猫是老虎,它会是有危险。

  “放心吧,没事。睡前肯定让你们看见它,现在先安心吃饭去。”沈卫民说道。

  “那就好”李家康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叶聪也松了一口气。小叔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他们可以不用瞎担心了。

  等俩孩子进了屋,赵琪拉起沈卫民的胳膊,“哥,你受伤了”

  “不是我,虎爪子受伤了。”沈卫民压低声音。

  “啊”赵琪皱眉。

  “先吃饭,一会儿我去趟大生叔家。”沈卫民低声说道。

  赵琪点点头。

  事实证明,李长生非常靠谱,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虎子的伤。

  “我听说今天闹的动静有些大,怎么回事儿”李长生是知道沈家养了一只老虎的,因此今天听见动静的时候并没有太担心,沈卫民办事有分寸,这和他表现出来的不靠谱完全不一样。但是后面沈肆有召集了一批人上山,他才隐隐觉得不对劲。

  沈卫民简单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他自己掉进陷阱受伤,我说了它一顿,到现在还蔫怏怏的,不识好歹。至于那些鸡鸭,不知道谁这么无聊,在山上做那些事。”

  沈卫民一边给虎子揉脖颈,一边嘟哝,说的自己多可怜似的。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看看事情是谁惹出来的。”李长生不吃他这套,近山出现老虎踪迹,谁看见不得追查

  “嘿嘿,这是两码事。”沈卫民笑。总体来说,他家虎子还挺听话的,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有段时间,他非得让它戒荤吃素,它都听话了。

  所以,咋能拿他家虎子跟做出那等恶心事的人放在一块比较呢

  李长生瞥了沈卫民一眼,“你心里有分寸就行。”

  半下午之后才发生的事,现在村里都已经传遍了,也在某种程度上引起了恐慌。

  这件事因沈卫民而起,所以他必须担负起责任。不管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还是尽快查明鸡鸭死亡的真相都可。总之就是不能让现在的舆论继续发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卫民家里养了只老虎的事,虽然后面刻意避开了人,但刚开始还是有几个人知道的。现在暴露出去极容易弄巧成拙。

  李长生说这句话意在提醒。

  沈卫民:“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长生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他虽然是沈家沟的赤脚大夫,却从来不过问沈家沟中事,谁家和谁家有矛盾,交情好,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像是游离在所有人之外的旅人,只是在这个村子暂时挺住了自己的脚步。

  李招娣常叹你大生叔太客气

  沈卫民却觉得那是李长生天性使然,因为随时都准备抽身离开,所以不愿意让太多的琐事和自己挂联。所以一直到现在,沈卫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李招娣结成干姐弟,还是在明知道他娘另有算计的前提下。

  他也从来不过问,因为即使对方回答也肯定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如此倒不如不问。

  从李长生家里出来,沈卫民找了个偏僻的地,又把虎子扔进了空间。虽然大生叔说它走几步路没关系,不过看到虎子一瘸一拐的跟在身边,沈卫民心里就不得劲儿。

  沈卫民偷摸巧儿的走到了自家后门,推开门刚踏进,就有两个小身影扑过来。沈卫民往老虎跟前一站,“今天不行,猫猫的爪子受伤了,我刚刚才带他到大生爷爷家里包扎上,可经不起你们扑上来。”

  “啊”俩小孩儿紧张的不行,提着手里的煤油灯,靠近虎子表达自己的关怀去了。

  “没有大碍吧”

  沈卫民这才发现,不仅两个孩子,爹娘和赵琪都过来了。也是,今天村里都在说这事,作为养大老虎崽子的自家几个,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尤其晚饭后,沈卫民说去把虎子接回来,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动静,他们心里恐惧增加,好不容易把一人一虎盼了回来,却被告知虎子受伤了。

  “没事儿咱们猫猫这次的运气差了点儿,以后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沈卫民决定做个计划,好好锻炼锻炼他家虎崽子,等它有了基本的生存能力,以后家里再有个什么事,就直接把它扔到深山里去。和动物斗智斗勇,也好过和人周旋。

  正在享受两个小主人嘘寒问暖的猫猫不禁打了个寒颤。它呜咽一声,一瘸一拐跑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脚边蹲下,拿脑袋蹭蹭主人的小腿,以示亲近。

  沈卫民蹲下揉了揉白虎的脊梁骨,察觉到他从僵硬变得柔软,笑出声来。心里想的却是给它取名叫猫猫是真没错,看他这个样子,哪有一点老虎的风范。

  得改

  忽略双方的心理活动,这倒是一对令人羡慕的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因为俩孩子的强烈要求,所以老虎晚上能睡在他们俩屋门口。

  亲近,但需要保持距离,毕竟不管是人还是虎都很难挣脱加之于身上的天性。

  第二天一大早,沈家沟全体社员在西广场开大会。

  沈肆宣布了昨天发生的两件事,告诉大家这段时间上山最好结伴而行,发现不对立刻下山呼救。除了关怀还有告诫

  池山生产队社员一律不能在上山路,大家多会经过的地方设置陷阱。一经发现,生产队不会容忍。并希望做出以上两件事情的人主动到生产队自首,如果有人知道这都是谁干的,也可以到生产队去举报。

  因为宣布的两件事情让人震惊,以至于沈肆后面说的话,大都没有人听。

  近山出现老虎这件事在人群中引起了强烈震动,沈家沟已经几十年的平静,不会就此打破吧这确实需要好好注意着。

  有人在山上乱挖陷阱引起了全体社员的强烈谴责,在路边挖陷阱,万一社员和孩子们不小心掉里头,该咋办如果是有人经过的地,还能搭把手把人从坑里拉出来,如果没有人经过,难道要在里面等死

  第三件事让大家愤怒的同时又觉得恶心,这简直是丧尽天良的人才会做的事。鸡鸭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多珍贵啊,几乎是农家除了下地干活挣工分之外,钱财的唯一来源。

  谁家要是养几只鸡鸭,那是要有人专门伺候的。要是被偷了,那是从东头找到西头,从西头再找回来。来往几次,累的筋疲力尽才会认命。脾气火爆点的,就从东头骂到西头,再从西头骂回来,到最后口干舌燥,还犹不甘心,之后想到这事儿都得嘟囔几句。

  这可不是沈卫民瞎说,是沈家沟里真实存在的情况。前段时间,沈家沟鸡飞狗跳,这家鸡丢了,那家鸭丢了。一到傍晚下工之后,村里可热闹了,还有主人家结伴骂街的。

  自然闹到了沈肆跟前。如果只是一两家,可能是黄鼠狼或者是山上狐狸,趁主人家不注意把家禽拉走了。连着十几家可就是有大问题了,让人怀疑沈家沟是不是捅了黄鼠狼的窝。

  沈肆集合村里人排查数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那之后确实没再听说谁家鸡少了,谁家鸭不见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只是没想到它们会是这样的后果。

  自己养的鸡鸭进了谁的肚子,主人家肯定心疼,这被谁吃都比不上自己吃啊。但乍一听到他们被扭断脖子,流血过多而死,现在还在半山腰草丛空地上搁着,恼怒同时又产生恐惧。

  虽然现在都讲科学,但是谁没有几分神叨,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聚在一起的妇女开始表达自己的见解,沈卫民站了一会儿,就听见了来自前后左右对这件事情的不同解读。

  无一例外的都沾拜邪神和诅咒。

  她们言辞激烈,信誓旦旦,刚开始还是猜测的语气,说到后面一个个都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明明都没有见过现场,却说的头头是道。沈卫民不禁产生了一丝丝尊敬,这大家都是人才啊,说的他都快信了

  不经意扫过沈大柱和李娟子,两人现在都有些呆愣,都没有参与周围讨论。沈大柱如此,和他平常不一样,却没有太大出入,但是杨小青

  “三柱子,听说你昨天也在现场,能给我们说说你看见了什么吗”旁边有人搭话。

  沈卫民偏头就看到了他二嫂李娟子,对方双手扶腰,明明没有显怀,却已经端起了孕妇的架势。如果没记错的话,李娟子三天前才被诊断出怀孕,当时她下地干活,走路带风,这才几天就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瞥了眼她旁边站着的沈大妮,分家一年半,她没怎么长高,好像还更瘦了。两只眼睛看上去尤其大,蒙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胆子小,哪敢睁眼看,四哥说的差不多就是全部了。”收回眼神,沈卫民淡淡的说道。

  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分家之后,沈卫民根本不想和他们有过多接触。这俩兄弟更甚,分家第一年,连节礼和孝礼都没有给老宅送。沈卫民不在乎那两斤果子,大过节的多少都是份心意不是。直接不送是不是过分了点,娘不是亲娘,弟不是亲弟,爹总归是亲爹吧

  第二年倒是哪个节都没拉下,那时候食品加工厂在沈家沟已经混开了,他们凑上来的原因不难想象。

  不过,既然已经断了不如断的彻底些,不管他们怎么蹦跶,沈卫民都只做不知。

  和别人相处,不管那些人做过什么,沈卫民都可以因为利益与人冰释前嫌,毕竟行商之人利益为重。至于他和沈大柱沈二柱之间的矛盾,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不可调和,最多只能做点头之交,但是两相厌恶的那种。

  如此,此时面对李娟子,他能软乎态度就怪了。

  李娟子脸色一僵,她没想到沈卫民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当着大家没有丝毫顾忌。“我还以为三弟肯定看见了呢,不知就不知吧。”李娟子语气讪讪。

  沈卫民没啥表示,好像根本没听见。

  说是要追查,但是查起来谈何容易。沈卫民倒是有所怀疑,却没有立刻付诸行动,他根本没空。

  周天是沈家沟食品加工厂的休息日,这一天工厂停工,工人全部休息,不过很显然,沈卫民和沈东林不在此行列内,他们在办公室里待了整整一天。

  现在是三月中,他们要对工厂上一季度的生产发展做出总结,又要做出下一季度的发展方向和具体计划。

  要完成这两项工作,工作量可不算小。

  半下午,忙碌的日常才终于告一段落。

  叔侄俩人没有立刻离开,靠着椅背闲聊。首先当然就是关于猫猫,沈东林让他们把猫猫照看好了,不要让它再出来吓人。其次

  “对了,昨天下午咱们村接到消息,咱们县城是试点区,上面会批下来几名知识青年,让他们协助村里搞生产发展。虽然来的时间还不固定,不过大队长说到时候借咱们工厂的车一用,我已经答应了。”

  沈卫民眼中闪过诧异,这么快这才注意到他说的“试点”两个字。“行,等确定具体日期,让他们知会我一声。”

  “沈肆的意思是他们都是知识青年,要不要直接把他们安排进工厂你知道的,咱们村有文化的不多,他们没准是份助力。”沈东林说道。

  沈卫民毫不犹豫的摇头,可饶了他吧,虽然说下乡知识青年都经过政审,在这上面做不了假,但不是知根知底的,他可不敢贸然把这些人放进工厂里来。不仅不会放他们进来,刚开始还会提防着。

  另外,此次试点,规定的下乡知识青年到底是高中生还是中专生还未曾得知。实践能力强不强,能不能吃苦,都是未知数,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吃苦干活之前,想进工厂不可能。他不养闲人

  他还年轻,想多活几年。

  “七叔,你可饶了我吧。咱们是生产队副业,跟随生产队发展又独立生存。工厂里的每一个职位都是给社员准备的,怎么能让几个陌生学生抢走。起码得让他们先在田地里历练两年。”沈卫民笑着说道。

  既然都下乡来了,不干农活还叫支援农村建设吗不扛锄头、铁锨的农村生活是不完整的,沈卫民可不忍心让他们有那样的经历。

  沈东林立刻就明白了沈卫民的深意,“行,这件事我去和沈肆说,如果没有特别出众、能吃苦耐劳的,都送田里磨性子去。”

  沈卫民点头。知识青年初到,如果震慑不住,后面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进工厂可以是他们的希望,却绝对不是他们一来沈家沟就该受到的礼遇。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推门而进。

  沈卫民抬头就看到了慌乱的沈肆,“四哥,你怎么了,毛毛愣愣的”

  “三柱,我们在山上抓着一人。”因为刚刚跑的太快,上气不接下气,沈肆现在喉咙剧痛无比,只能捡着重点说。

  沈卫民本来还要悠闲喝茶的动作一顿。

  “三柱,七叔,你们猜猜是谁”沈肆神神秘秘地问道,一副你们绝对猜不出来的样子。

  沈卫民摇摇头,旁边的沈东林也摇头。

  沈肆跑这么快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当然不会卖太多关子,“是沈宏志”

  沈卫民心里“啧”了一声,心道果然。

  沈肆说完之后,就开始在会议室里转圈,烦躁从他全身爆发出来,“你说他在大荒农场服刑期还没有完,怎么就回来了呢”

  “你们不知道,当时按住他的时候,大家伙都没认出这是谁。扒着脸认了好久,才认出这是大毛。”

  “当时他看大家伙那眼神,挺让人害怕的,我今天晚上回去肯定得做噩梦。”

  沈肆语速很快,不遗余力的向房间里的两个人传达着自己的焦虑情绪。

  沈卫民和沈东林听了之后,谁都没有说什么。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大队长的沈肆确实不好办。等他发泄的差不多了,叔侄两个一同站起来,“走吧我们一块儿去看看。”

  刚刚还焦虑的不行的沈肆立刻答应下来,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沈卫民怀疑他刚刚是故意的。

  大概沈卫民怀疑的眼光太过直白,所以沈肆讪笑的摸了摸后脑勺,看上去还有些不好意思。

  沈肆他们今儿能抓到人,纯属偶然。

  吴途坚持自己没有说谎,想再上山,沈肆被他纠缠的烦躁,就松口答应了。这近山出现老虎不是一件小事,他作为沈家沟大队长,当然有责任有义务更小心一些,没想到上山就看见一个人影。

  然后,几个人联手把人影控制住了。

  沈卫民是看到沈宏志的样子之后,才明白沈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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